掀开盖头的那一刻,沈惟庸望着那张娇怯含笑的脸,呆住了。
韶裳呢?
我的韶裳呢?
为什么新娘不是她。
“你?怎么是你?为什么是你?”红盖头丢到地上,沈惟庸双手按住冉韶萱的肩膀,摇晃的她头上珠钗、宝玉簌簌而落。
冉韶萱满心欢喜落了空。
眼前的沈惟庸疯了一样,再无之前的怜香惜玉,温言暖语,像在撼一棵树一样,似要把树上的叶子全都摇光。
她害怕了。
这还是她心心念念要嫁的人吗?
为了能与他长相厮守,她甘愿放弃摄政王妃之位,甘愿受人摆布与人配合,演了这场调包计。
她以为,看到新娘是她,沈惟庸会大喜过望,会激动的抱着她诉说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她以为,看到新娘是她,沈惟庸会心满意足,会夸她聪明,赞美她为此做出的牺牲是对的。
然而,她有些看不懂他了。
他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样子,可怕极了。
“为什么不是我?你希望是谁?不是你说想要娶我的?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嫁给你,你不应该开心吗?惟庸,你这是怎么了?”
冉韶萱边哭边说,整个人被摇的几乎散架。
沈惟庸颓然地后退两步,跌坐到椅子上。
头深深垂着,两手无力的抚住了脸。
他筹谋了这么久,就是想与韶裳再续前缘,为此不惜利用冉韶萱这个傻瓜。
却不曾想,辛苦求来的姻缘,却弄巧成拙。
他的头都要裂开了。
“韶裳,我的韶裳。”他喃喃叫出口。绝望又无力。
冉韶萱听到这两个字,瞬间明白。
鬓发凌乱的她咆哮着冲到沈惟庸面前吼道:“你叫谁?沈惟庸,你在叫谁的名字?你为什么要叫她?那个臭贱人给你施了什么迷药?”
沈惟庸如恶狼抬起头,一掌打在她脸上:“你才是贱人。我不许你再说她半个不字,说一次我打一次。”
冉韶萱从小被人宠惯了,身上哪怕被蚊虫咬一口都要不开心几天,眼下被心上人又打又骂,她如何受得了。
身体里流着的冉问那一股勇猛不惧死的热血冲向大脑,她如战场上持长枪的兵将,不管不顾的抡起两只胳膊朝沈惟庸招呼过去。
二人的厮打声引来众人。
下人们打开门,沈惟中快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