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由塔伦斯嘴里吐出来,显得那么自然,李奇隐隐有了一种坐在阶梯教室里听白发苍苍的教授讲马哲课的感觉。
生活会之后的这十来天里,李奇带着塔伦斯,一边梳理情报,一边充实教义。这些用词、概念和分析方法,也一点点灌输给了塔伦斯。
只看外在的话,老头隐隐有了质的变化,正从一个旧世界的宗教祭祀,向新世界的革命理论工作者蜕变。
塔伦斯艰辛的整理着思路,做下一步的阐述:“教会和贵族的矛盾,就算演化为最激烈的冲突,也不具备……革命性。他们会相互转化,不会给费恩带来本质的变化。”
“不过双方的冲突,会暂时松动他们对超凡力量的垄断,一部分无力阶级会获得上……上升通道。按照过去几个纪元的历史……规律,这部分无力阶级会被转化为超凡阶级,超凡阶级对无力阶级的压迫并没有任何改变。”
“但这里就蕴含着……蕴含着……”
塔伦斯的思路卡住了,毕竟大多数分析和推导都是李奇手把手带过来的。
这些东西可不是李奇独立思考的成就,而是女神充当资料库,提供基础理论,他提供本地实际情况,一起讨论形成的。
“这里就蕴含着一个机会。”
李奇接着说:“如果这部分无力阶级挣脱超凡阶级的控制,建立革命体制,那么在超凡阶级内讧的过程中,就能打造出革命的根基。”
“是的!是的!”
塔伦斯哆嗦着嘴唇,说出了已经确定的方针:“所以,我们要推动超凡阶级的内讧!我们还要把更多力量引入到矛盾里,让冲突加速、升级、持续!”
到这里就是老头的极限了,其实大部分的思想他还是不懂的,但听李奇说了十多天,虽然还没到举一反三,甚至都没到触类旁通,鹦鹉学舌这个程度还是有了。
他忐忑的问:“商业联合会,是股可以依靠的力量吗?”
“商业联合会难以依靠,但某位副会长意外的可靠啊”,李奇耸肩。
刚才一大堆革命理论,是对未来方针的总括。着落到眼下的对策,关于该抱哪条大腿的问题上,李奇最终的结论是,哪条都不能抱。
对小小的赤红教会来说,抱大腿也等于给自己脖子上拴绞索。
这不意味着继续骑墙,为此李奇必须要寻找另一股力量,一股可以让他跳出这个漩涡的力量。
哈德朗王国这个棋局,他必须作为棋手而不是棋子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