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在创作《第二交响曲》的过程中,在那些千篇一律的工作作息中,就深刻体会过这种抓耳掏腮感,巴萨尼的“复活颂”的确出彩,但怎么去用音乐表现,变化发展,甚至升华,太难了,太难了。
好在他终究完成了这伟大的一跃。
自此至今,范宁深感自己迎来了艺术生涯中的一段热衷于“交响声乐化”、“声乐交响化”的创作时期,他确信“第三”甚至“第四”交响曲都一定会继续加入人声,而在它们中间穿插一些练笔的小品则大有裨益,此时关于文学与音乐灵感的火光,就在他脑海中似气泡般冒出,似烟花般迸射。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你若有更好的挑选建议也可提出讨论。”
“没有,没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安拍了拍胸口,稍稍平静情绪后才小心翼翼地确认道:“不过舍勒先生,邀请函中所约定的‘定选’日期是8月10日,与商队预计最晚抵达缇雅城的时间接近,距离现在也就只剩......”
“今晚睡前给你。”范宁合上了《吕克特诗集》。
“......”
空气中安静了几秒。
今晚就能写好?
他怎么可以能这么好看又光芒万丈!?
马车在雨林中穿行,夜莺小姐先是发呆,又抿嘴低头,最后再度抬起,阳光穿过车帘,时不时与她的双眸重叠,频繁又微弱地闪亮:
“舍勒先生,我以后可以仅叫你舍勒,还是叫你老师,还是依旧叫舍勒先生?”
“什么?你说什么?”这句不着边际的话听得范宁一头雾水。
她叠了叠腿,坐得端正而目光认真:“你的忧郁气质和音乐才华对我的俘获力无以复加,这些帮助和赠礼的珍贵程度更是无可比拟。如果你真的对我钟爱有加,我想成为你的恋人,并愿意把一切爱意都献给你;如果够不及这么高的程度,你仅仅只是青睐我比寻常人更高才华,我也想成为你真正意义上的亲密学生……嗯,万一这仍是属于过度自信的误判,请原谅我的冒犯,希望在你心中我们仍是倾慕者和指点者间的纯洁关系。”
范宁尽量维持着从容神色,但他仍然是越听越睁大眼睛。
喂,这里不是私下场合啊,这旁边还坐了个小女孩啊!
所以这就是文化差异吗,这就是执掌“池”相的见证之主的国度吗,好吧,也许是合理的……
尽管他不是第一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