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过,今天只约见瓦尔特先生哦。”
她记得老师的说法是,今晚不管是不是考察组要来,不见,不管有什么大艺术家的人拜访,不见,就算芳卉圣殿的大主教今天要来,都不见!
“只约见我?”
瓦尔特看到这位小女孩的容貌后,心中有些微微惊讶,虽然在他的信仰体系中没有“失色者”这一套,但他无疑十分清楚此类人群在南大陆是什么地位。
她居然和旁边的夜莺小姐一样,也是舍勒的正式学生?而且,似乎还是一副贴身小管家的样子?
瓦尔特在惊讶,而库慈听到后有些急了,她不禁强调道:
“舍勒先生,是吕克特大师表示想邀您一叙,他托我这位学生给您带来了……”
“请代我说句抱歉。”范宁的声音从包厢里间的帘子后传出,“今夜我邀约瓦尔特指挥商谈要事在先,无法爽约也无暇分身。”
“这……”库慈怔住了,安也怔住了。
连吕克特大师的邀请都能拒绝的吗!?
“露娜,要是库慈小姐不介意的话,你将那束狐百合玉石花的底座旋下来给我。”范宁又说道。
“啊?”小女孩对此表示不解,不过看到库慈的眼神和递进姿势,她还是接过了那束手感通透而冰凉的饰品。
一块薄薄的黄金底座被旋了下来,从重量与整体价值的比例来看,它可能值一百多镑,约占一成。
“其实吕克特大师不必以礼致谢。”范宁风轻云澹的声音再度从里间传出,“我并未为他题献什么作品,诗歌属于他,艺术歌曲属于我,若是他需要感谢我写出的歌曲,那我或许也得感谢存在这样的诗歌源泉……实际上这不过只是艺术自己的通感共鸣,无关乎艺术家的献礼与还礼。”
“当然,我仍旧十分乐意向吕克特大师请教与分享观点,但今晚有约在前,只能隔天再叙了,取下一小块黄金底座正是传达我这样的态度……”
“那么,库慈小姐先请回吧。”做完解释后,范宁再次下达逐客令。
……这位舍勒先生,真是个自我狂妄和尊重他人并存的奇人啊。
“我会转达给吕克特先生这层意思的,那希望择日再叙了。”库慈心中叹服一声,终于决定转身离开。
躺在里间摇椅上的范宁轻轻呼出口气。
其实自己并不是这种将恃才傲物挂在脸上和行动上的性格,与艺术大师们作交流是他非常愿意的,但想作出一些区分,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