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一位调查员顿时就联想到了近来的一些舆论思潮,于是终于被这番“含沙射影”的话弄到忍无可忍,拔出手枪对准了范宁:“什么罪不罪的,你今天不把编这话的动机给长官解释清楚,就先吃我两颗枪子再说!”
旁边的辅祭执事是个温吞性子,这时掏出胸口处的小册子并展开:
“我见这位调查员先生脸色刚刚连续变幻数次,建议当下最要紧的就是冷静一下,并阅读我会《启明经》的‘沐光福音’第四章第七节,拉瓦锡先生几乎一词未变,此前的言行也基本情况类似......”
旁边围观的信众也开始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
“这位持兵器的人,不妨先解释清楚,为什么一个神父在雅努斯的教堂里不能读经?”
“这些外邦人又是污言秽语又是拔刀弄枪,十分不尊重我教会信仰。”
“现在的世间道义确实是变了。”
“走。”欧文强压着怒气,不再看这个拉瓦锡,示意部下先行离场。
这时图克维尔朗声而道:“既然巡视长先生清晨胃口不佳,那就等正式晚宴的时分,我们作为东道主再来好好招待。”
看到欧文今日在这位准司铎面前彻底吃了大瘪,他的语气一时间故意显得颇为客气,实则心中暗自爽快。
欧文没理会他,身影很快在门口消失不见。
听到两人对话中“正式晚宴”一词,范宁似乎联想起了什么事情。
他一边将那碗素面,给围观者中体格较为枯瘦的一位信众端去,一边随意开口问道:
“主教阁下,刚那外邦人暂无不得赦免的罪,但离弃正路,确走差了,是什么缘由邀他宴乐,与他同坐吃喝?”
图克维尔主教当即解释道:“这欧文最近在圣珀尔托一带巡视,其实本来和你的突然造访及海斯特的突发身亡没有关系,是有着预先的原因......”
“有来自北大陆博洛尼亚学派的贵客,正在我雅努斯考察一项系统性的艺术建设项目,关乎大陆全局,十分重要,也在讨论组的议事范围里,因此关键的节点,特巡厅那帮人要监督参与......”
“考察团的主要行程目的地是圣珀尔托,但后来又一时兴起,把第一站落脚点定在了来比奇小城,晚上邀你同去,你看是否愿意?”
得到证实的范宁心中有些杂陈忐忑,表面欣慰地“哦”了一声:
“这与义人协作的事情,就像是效彷与主立约,功劳一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