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打量女儿时,虞博鸿的心更疼了。 这孩子,穿的这是什么!这普普通通的布衣,竟是自己女儿穿的吗?平日里,她就穿这个? “爹上次见你,穿的绸缎刺绣花裙好看,女孩子家还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绸缎……那都是见爹的时候才穿的。我最近长身量,去年的穿不下了,今春一共就做了两身,怕穿坏了,得仔细着些……” 荣安说话时将头埋得低低。她这模样,这话一出,叫虞博鸿简直想拔刀,又是一口气一笔账给算到了廖夫人头上。 什么?怕穿坏了?他家是穷困潦倒了吗? 这分明是克扣,分明是待薄,分明是欺凌他的女儿! 府里的丫鬟都穿刺绣好吗?夫人房里的大丫头都穿绸缎好吗?华儿房里的丫头这个春天都做了不止三四身衣裳吧?荣华更是三天两头做衣裳,衣橱都放不下了。 怎么,他心爱的二女儿暂居庄上,就不配穿新衣服吗? 虞博鸿的怒气加怨气一阵阵往上冲,太阳穴青筋凸着跳着,一双拳也是捏得咔咔作响。 荣安忍不住将脸别去对向了窗。 她自是说一半藏一半。 夫人何等精明,表面功夫做的那么好,怎会做那克扣的蠢事。她的衣料确实是会每季准时送达,只不过花色都是府里上下主子挑剩下的。 荣安不喜欢,所以每每都用来让下人帮忙去集市置换银钱或买些吃的玩的回来了。 此刻爹爹误解她是不怕的。反正她什么都没说,是爹爹会错了意。可爹爹这怨气已经越积越深了,晚些廖氏想要化解这么些误会可就不易了。 而且,让爹更炸一步的,还没到呢! 是了,她就是要挑拨爹爹和夫人的感情。最好是先让爹看清夫人的假脸,再逼得夫人凶残外露才好…… 到底都是好马,一路跑得飞快。 加之虞博鸿心头急躁,更是一次次命着加速又加速。 眼看快到庄上,他也顾不得再坐马车,而是让手下护着荣安马车,自己一马当先就先一步往庄上冲去。 整个庄上已是灯火通明。 他未到地方,便瞧见几个护卫正举着火把在附近林子探寻。 越接近地方,他便越是愤怒。 护卫远远见他过来,竟目露慌张。 更有一个家伙,见他就往回跑。 气愤的他一脚踹了出去,叫那侍卫连滚了好几圈。 “出什么事了?”他却是长了个心眼,多此一问。 “找……找点东西。”护卫寻思了一二,暗猜将军是否因为大小姐被狗抓伤来寻事的?是不是那么倒霉,偏这个时候来了? “找什么?” “今日大小姐被狗抓伤,奴才来查看可有线索。” 虞博鸿感觉自己智力受到了深深的挑衅,一马鞭就抽了出去。 “说人话,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