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厅里,皇后一听荣安来了,自是点头让进来。她早就想见见那胆大的丫头了,倒是来得正好。 只不过……这个时候才来,有点没把自己放眼里。 心里这么想着,皇后的视线也若有似无扫过了廖文慈,这个嫡母,是一点规矩都没往下教啊。 廖氏和荣华头皮发麻的同时,也是一个对视,均是一惊。 她们分明确认过荣安不会来的,一早上她们的人就在葛家盯着了。 葛薇那丫头也口口声声说荣安今日不舒服,为她解释好几次来着,怎么突然就来了?她们怎么敢? 两人不由暗恨。 一恨皇后才刚问了荣华两句话,还没说到主题上,这边扫把星便登门了。二恨荣安一来,话题怕会偏。三恨荣安礼数不周,只怕要拖后腿。 当真晦气。 荣安顶着众人视线,规规矩矩跟着常茹菲进了屋。她一看现场架势,来人和座位安排,基本也判断出果然皇后这一趟有相看荣华之势。在场坐了廖家好几位,连廖文慈的祖母,那位德高望重的阁老夫人也来了呢。 那么,自己倒是不算白跑。 她一眼便从满屋子的贵妇里找到了刚“病愈”的廖文慈,和荣华一样,温和关怀的面上摆着一个标准的笑。 好久不见的一张脸。 荣安惊觉,前世二十年之后的廖文慈和此刻眼前所见的差异并不大。一样的优雅华贵如娇兰。不是时间待她优厚,而是她,确实才是前世最大的人生赢家! 深究外貌上最大的不同,或许便是因着前一阵几次或真或假的吐血染疾而造成了些损耗,使得那张原本便不大的脸看上去又瘦了几分,眼眶也有些略微的凹陷。却也仅此而已。 面对这个造成自己和娘家所有悲剧的罪魁祸首,荣安努力将上涌的恨意压了又压,眼神也不敢再随意撞去…… 她畏畏缩缩跪下。 “砰!砰!砰!” 落地有声。 她给高高在上的皇后磕了三个头。 在场众人顿时一个个或看天看地看风景,或捂肚子或捂嘴,各尽所能憋了笑。既因为荣安模样,也因着她的……实诚? 这姑娘,怎么那么好笑! 只有廖氏荣华和廖家几位面上几乎同时烧起来。丢人至极!先前也只是传言,这下好了,所有人都能亲眼目睹这孩子没有教养了。 皇后上下仔细打量了荣安好几遍,到底还是笑了:“这孩子,怎么这般实诚。快起来吧,头上还伤着呢,可别再碰着了。” 常茹菲笑着打趣,“皇后娘娘说的是,虞二小姐真真是我见过最最实诚和真诚的姑娘了。这说话做事连个拐弯抹角都不会,叫人心疼。”她暗戳戳给荣安盖着章。 “实诚了好。”皇后再次细细打量了荣安,还有被挡在外边正不知如何是好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