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玉竹已经领着侯文栋进来。
侯文栋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因常年在田庄忙碌的缘故,皮肤有些黑,个头高挑,体型微瘦。五官普通,就是双唇有点儿厚,看着很敦厚老实的模样。
但他看似普通,是则有神的双眸中,却时不时的有精光闪过。
不过,隔着屏风,萧南也只能影影绰绰的看见个瘦高个冲她行礼。“某侯文栋,见过县主娘子。”
态度不卑不亢,语气恭敬却不谦卑,侯文栋的分寸拿捏的很好。
说起来,大唐民风开放。时下又政治清明,普通老百姓见了有品秩的贵人和官员,并不似满清时那般卑躬屈膝、战战兢兢。
泥瓦匠在郭子仪面前也能自称‘某’,百姓见了圣人也能自称‘臣’,即使上了公堂,也可以自称‘某’,至于草民、奴才神马的,亲可以清穿体验下哦。
当然,这是指普通老百姓,奴婢和部曲并不在此列。
侯文栋不是奴籍,他的身份和崔德志有点儿类似,他是柳家的部曲出身。 ~
不过,柳家的权势和名望都不如崔家,侯文栋记事儿的时候,柳家的部曲便已经频临解散的边缘,而他们一家子也是从那时起便脱了籍。
虽还在柳家当差,但户籍上已是自由人,跟柳家是雇佣关系。
“侯管事请坐!”萧南轻柔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来。
一旁随侍的小丫头,已经给侯文栋摆放好了方榻。
谢了座,侯文栋规规矩矩的跽坐在榻上,他背脊挺得笔直,双手轻轻搭在膝上,一副随时应答的模样。
萧南看不清侯文栋的模样,但她却能看清对方的动作。
见侯文栋言行举止都颇为守礼,萧南心下已经满意了三分,“侯管事是河东人士?家里人都在田庄吗?”
侯文栋直起身子,答道:“是,某祖籍河东,家中长辈已经仙去,只有一个弟弟一起过活。”
嗯?没有娶妻?
不能吧,现在男子十六七岁便能成婚,这侯文栋少说也有三十了吧,怎么还打着光棍儿?
侯文栋似乎感觉到了萧南的疑惑,当然也可能是被质疑了n次,他的这套回答已经养成了习惯。
清咳两声,侯文栋补充道:“弟弟年少恣意,曾经做过几件荒唐的事儿,故县主娘子放心,吾家二郎的性子虽鲁直,但绝不是胡搅蛮缠的市井奴儿,他断不会给您招惹麻烦。”
萧南眉间一跳,也就是说,侯文栋有个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