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又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
有了昨天的经验,崔幼伯和刘晗顺利的进入了都堂,找到自己的座位,准备考试。
韦源进来的时候,崔幼伯已经燃起了铜釜,单席也被烘烤得极为暖和。
考虑到这里是考场,韦源也不敢大声喧哗,只是轻咳两记,引来崔八的注意后,便笑着手行礼。
崔八刚挪了单席回原处,见韦源这般,忙直起身子,手回礼。
两人都没有说话,不过有了昨日共食的情分,无形中竟多了几分默契,彼此间的心情也颇为愉快。
不一会儿,主考官来了,与举子们行礼完毕,便命巡场的小吏将试卷发下。
今儿考的是策论。
崔八喝了一盏热好的雪耳红枣羹,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手,这才小心的抽开考卷上的封绳,展开试卷,一字一字的读着考题。
读罢,崔八脸上露出沉重的神色。
这次的考题竟是······难道真如阿翁所言,圣人刚平了高昌之乱便要对高丽用兵?!
如果阿翁所料应验的话,那今次圣人以此作为考题,是不是在向朝臣暗示什么?还是为用兵提前制造舆论?
崔八捏着笔,神色凝重的反复思索着,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阿翁的话,“···新罗乃唐之臣国,今被高丽所欺,圣人必忧之。”
不知为何,他又忽然想起萧南的几句戏言。
那日·崔幼伯去荣康居的书房与阿翁讨论了些时务,回来后顺嘴跟萧南提了两句。
萧南曾笑着说,“高丽跳梁小丑尔,今竟与天朝为敌,上必讨之。然其地处辽东,天时地理皆不同于我天朝,唯有细细筹谋,战马、粮草等物也须得准备充足。”
崔幼伯听了这话,当下便有些诧异·没想到萧南的观点竟与阿翁如此相近,忙拉着她坐下来,连声问她如何筹谋、怎样准备。
萧南只推说自己是内宅妇人,不过几句戏言当不得准。
最后实在推脱不过,才笑着说了句,“打仗嘛,打的是后方,是战备物资的供给。只要战马粮草器械以及过冬的棉衣充足,避免战线过长的弊端,以圣人之圣明·将士之骁勇,天朝之神威,定能战胜高丽,平定辽东之祸。”
临了,萧南又补充了一句,“可参考高昌之战。”
还提出,高昌的某些地理特征与高丽相似,冬日奇寒,若能将这个问题解决,高丽之乱不足为虑。
崔幼伯听后深觉有理·也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