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日子,崔大过继给荣寿堂也有半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只见过生父、生母两面,还是在那种全家族聚会的大场合下,见了面也是匆匆的打了个招呼,并不敢太过亲密。
崔大不是不想阿耶阿娘,可一想到阿婆,他每每踏入荣康堂的脚又收了回来。唉,这就是身为嗣孙的悲哀呀,虽然老夫人没说过不准他去见生父生母,可祖宗的规矩放在那里。老相公也站在那里,他、他还真不敢越雷池半步。
与生父生母太亲密了不行,人家会说他没规矩,不孝阿婆。
可对阿耶阿娘不闻不问。崔大又做不到那可是他的亲生父母呀,尤其是阿娘,绝对是世上最疼爱他、最关心他的人。他不可能不关心阿娘。
这会儿见到阿娘身边的赵妈妈,崔大第一反应就是阿娘出事了。
赵妈妈看到崔大一脸焦急,显是很关心夫人的样子,心里暗自为大夫人高兴,嘴上却说:“郎君放心,大夫人一切安好,只是许久不见郎君。有些记挂。听说郎君最近在衙门很辛劳,大夫人更是忧心不已,偏她这才遣奴来看望郎君。”
崔大听说阿娘没事,长长松了口气,接着又听到阿娘想他。他心里禁不住阵阵酸楚呜呜,他、他也好想阿娘。
赵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偷看崔大的反应,见他面露伤感,心知自己的感情牌已经奏效,当下便话头一转,说道:“另外,大夫人也有件事想拜托郎君。”
“什么事?大伯母只管吩咐便是,我哪儿担得起‘拜托’二字。”阿娘有事吩咐儿子去做,天经地义。何必这般客气。
赵妈妈扭头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什么人经过,才凑到崔大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什么?这、这”
崔大有些讶然,他没想到阿娘会让他做这事儿。
赵妈妈知道大夫人的吩咐有些不合情理,不过,她既领了这个差事。那就一定要完成。
见崔大面露迟疑,赵妈妈抿了抿唇角,道:“大夫人听说,近日有卢家远亲来投,郡主娘子很热情,不但积极邀请人家住下,还划出一个独立的院子给客人住当然,郡主娘子这是关照亲戚,可杨小娘子也是崔家的姻亲呀,按照血缘,她与郎君您的关系,可远比那些七拐八拐的亲戚近多了。”
崔大原本只是有些犹豫,这会儿听到赵妈妈略带嘲讽的话,心里不舒服的同时,也觉得杨家的事儿他不能袖手旁观。
可阿婆那儿怎么解释?娘子问起来,他又如何作答?
赵妈妈可以说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