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着崔家要远离政治中心,这是个不好的信号。可又没办法规避。
既然已经注定要远离中枢了,那就要尽量减少崔家的损失,而崔幼伯与太子的关系,对于整个崔家都有着积极的作用。
崔泽丁忧前,几乎每日都能看到圣人,说句大不敬的话,圣人的日子也不多了。
一旦圣人崩了,新君即位,崔家有人跟新君关系莫逆,那等他们丁忧完后,便能有人在新君耳边提醒一二,届时起复也就顺理成章了。
所以,崔幼伯必须留下,崔家已经离开中枢了,决不能离开京城!
就这样,崔幼伯一家都留了下来,老相公的灵柩离京时,他们夫妇领着长子长女,一家四口身着孝服,一路哀泣的将老相公送出了京城。
一家子站在京城的城门外,目送送葬的大部队远远离去,直到彻底消失在官道上,崔幼伯才带着浓浓的鼻音,跟萧南说:“娘子,咱们回去吧!”
萧南哭嚎了十多天,嗓子也哑掉了,现在她一句话都不想说,但还是很给崔幼伯面子的低声嗯了一声,“好!”
彻底忙完老相公的丧事后,时间已经进入了十二月。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京城的喜庆气氛越来越浓。
崔家是丧家,过年也没什么人上门,更不能外出赴宴,是以,三个堂口的大院都静悄悄的,仆人们做事的时候,也都小心翼翼的,唯恐弄出什么动静、或是闹出什么噪音,引得主人发火。
尤其是荣安堂,因崔守义的身体一直不好,汤药不断。整个大院都笼罩着一股阴郁的气息,崔海等大小主人更是整天拉长着一张脸,看什么都不顺眼。
而中间的荣康堂呢,主人走了一大半,只剩下崔仲伯、崔叔伯、崔惠伯三家。
女眷们也去了大半,老夫人作为老相公的长媳,哪怕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也要跟着夫君回乡守孝。
而王氏呢,身怀有孕,原本崔泽想让她留在京中,毕竟王氏的年纪不小了,怀孕生产已经够吃力了,若是在回乡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亦或是守孝时过于清苦伤了身子,那可就不好了。
但王氏坚决不同意,她是老牌世家教养出来的女儿,最重礼法、规矩,再加上她也需要赢得一个孝妇的美名,所以,硬是挺着尚未凸起的肚子,跟着大部队回洛阳了。
王氏一走,荣康堂的中馈就无人打理了。虽有萧南的照拂,但没个主事的主母终究也不像回事儿。
崔家虽是丧家,但过年时该送的节礼、该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