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大娘子显是异常气愤,一时忘了尊卑,竟指着郭继祖的鼻子骂了起来。
只把郭继祖气得险些闭过气去,娘的,他郭继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竟被个粗鄙的民妇指着鼻子痛骂?!
崔幼伯却听得很是畅快,不过,眼下他却不能表露出来,还要假模作样的帮郭继祖说话,“放肆,娄大娘子,你可知道辱骂朝廷官员是何罪?郭继祖是堂堂别驾,岂能被你无端指责?”
他特意点出了‘无端’二字,似是提醒娄大娘子,想骂可以,但是拿出证据来呀。
娄大娘子倒也上道,稍稍一怔,旋即收住泪水,点头道:“好叫郎君知道,不是民妇放肆,实在是郭某与董某太过分了。民妇也不是无端,民妇有证据。当日抓走我们一家的是董贼的手下,但其中却有两三个是郭某的心腹。起初民妇也是不知道的,但自民妇的夫君被人带走后,民妇便想尽办法查问夫君的下落。”
娄大娘子说得艰辛,刚刚收住的泪水又哗哗的流了出来,“只是民妇被人关在这里,即便有心也查不到什么。幸而有一次看守的人喝醉了,漏了几句,民妇才得知,原来那日带走民妇夫君的就是郭某的心腹。”
为了怕崔幼伯等人不信,娄大娘子用手背抹去泪水,坚定的说道:“民妇知道空口无凭,不过民妇可以当众指认,诸位郎君也知道,民妇被关在这个土牢中足足几个月,从未见过外人。且郭别驾身份贵重,就算是他的手下,以民妇的身份,恐怕也很难得见。若民妇能认出带走我夫君的人,且唤出他们的名字,这是不是能证明民妇所说非虚?!”
李去病故意看了眼崔幼伯,见崔幼伯一脸沉思,仿佛将娄大娘子的一番话听了进去。
“咳咳~~”
李去病轻咳两声,引来崔幼伯的注意后,才缓声道:“这民妇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我看不如让她试一试?”
崔幼伯点头:“好,就依都护之言。”
李去病的笑容有些古怪,看向崔幼伯的目光也很是复杂。
据他所知,郭继祖此行确实带了几个心腹护卫,若顺利的话,没准儿还真能从中认出人来呢。
而且就算不顺利……李去病的眼睛眯了眯,不知为何,他有种预感,娄大娘子定能在几个护卫中认出人来。
果然,他这边正想着,那边娄大娘子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用人领着,直接奔向刚刚下马进门的十几个护卫。
“他、他,还有他,当初就是他们把我的夫君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