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儿并不是舍不得那贱、贱婢,而是觉得孟伯可怜——”好好一个儿子,虽然纨绔了些,但也是自己精心养大的嫡长子呀,原该承袭家业的。
如今让阿耶这么一告,这孩子的前途是甭想了,还有可能获罪呢。
许敬宗不听这话还好,一听此言,顿时怒了,抄起手边的茶盏便朝儿子砸去:“蠢物!时至今日,你还敢为他说话?他可怜?我看他是罪有应得!”
许大郎见父亲真的生气了,心下不安,并不敢躲,任由茶盏在他的额上碎成渣渣儿,碎瓷和鲜血一起四处飞溅。
“他可怜,难道我许氏满门就不可怜?”
许敬宗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恨声道:“皇家之事是那么好搀和的吗?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听了平安的几句撺掇,就敢伙同坊间闲人去偷盗萧氏的山庄,还、还胆大妄为的去劫掠武库!”
许敬宗乍闻消息后,真想砸开孙子的大头好好看看里面装的是脑子还是泔水!
人,蠢点儿没关系,但怎么能蠢成那样?
是,自家尚了平安公主,不管怎么站队,在外人眼中都是韦淑妃一系。
可这种被动站队和主动参与谋反是两回事儿呀,圣人虽是新君,但砍起人来一点儿都不手软。
想想柴家,不过是跟贺鲁写了两封信,平阳大长公主一辈子的心血就全都毁了。
他们许家不敢和柴家比,更担不起谋反的罪名呀。那件事一旦败露,整个家族都要跟着遭殃。
死一个还是死全家,许敬宗用脚趾头想也能做出正确选择。
“父亲息怒,一切、一切都听父亲的安排!”
许大郎忙站起来跑到许敬宗近前,伸手帮他顺气。
次日下午,萧南继续一个人待在堂屋里抄经,而李荣又在众侍卫假装失明的‘围观’下大摇大摆的晃了进来。
“……许家的那个侍妾‘自缢’了,许孟伯被流放岭南三年,不许赎买!”
听了许家的后续,萧南竟打了个寒战,不知为何,在祥和、静谧的大慈恩寺里,她忽感觉到了一股迫人的杀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