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鲍出虽是庶民游侠出身,然不敢忘每日都要自强自省,追寻一条天地之路。”
“方才德容先生所说与新西凉军所做都是认为,投身收复并州方为正确、荣耀的道路。例如投身你们,就给予过得不错的待遇,而保持原样,就高价售卖粟米。”
“此非君子之道,与厚德载物之理大相径庭。请恕鲍出不能认同德容先生所言。”
张既微微错愕,这样的人在这乱世真的是越来越少。论才学和民政,他已经算是出类拔萃,可是要说品德和意志,他还有太多提高的空间。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他张既确实对一些大士族和出身平平的人,尚不能做到不忿和包容,有时会认准一种方式,不知变通和思考。”
突然他想到了童远,感觉他在这一点就比自己做得更好。
童远治理之下,既发展屯田,又不过于压榨小农。一些边鄙、山地被豪强、大族占据,换做是他人恐怕会一心推平,可是童远却与他们结好。
士族、寒门、豪强、农民、工匠、商人、军卒甚至胡人,都能在他这里有一席之地。
而他又不是让这些杂糅在一起,建立了有效的体系,规划了清晰的方向。他自身又非常自强,抓住时代的主题。
实在是太惊人了,这就是天地之势、君子之道吗?
他一边自省,一边增加了对童远的佩服。而鲍出就被晾在那里,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以为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了。
就在此时,鲍出先回家的两位哥哥鲍初、鲍雅和弟弟鲍成赶了回来,十分慌忙地喊道:“不好啦!家乡来了啖人贼,把母亲和邻居都捉走了!”
鲍出大惊,问道:“何时的事!?新丰的官府呢!?”
大哥鲍初说道:“这些啖人贼十分凶悍,已经往东北方向逃出新丰范围,县里就不管了。只有蔷夫、亭长带人往北边追,碰到了我们。”
这些啖人贼其实多是饿得发狂的村民,他们跑到旁边县的乡野中抓不认识的人作为食粮。
县衙知道事态发展下去,往往会发展为大规模村民械斗,所以不愿多事。倒是蔷夫、亭长多与乡村密切,组织人手尽力追捕。
张既在一旁听到,说道:“岂有此理,既是往北边跑,想必离这边不远,我们可以帮忙,可还有更多情报?”
二哥鲍雅说道:“蔷夫就在五里之外,但还没找到啖人贼。估计会在郑国渠东边靠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