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看着裴诸城的脸色,暗自埋怨夫人太傲性了些,居然给老爷这样的难堪!正想解释,却见裴诸城已然到屏风后面换了寝衣,出来道:下去吧!便睡到了外面的锦被里。
那模样,显然毫不意外。
熄了灯,屋内漆黑寂静,似乎都已经安睡。舒雪玉这才睁开眼,听着身畔之人熟悉却又陌生的呼吸声,百感交集。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隐约的争执声,还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声。舒雪玉正想悄悄出去看看,却听外侧的裴诸城悄然起床,轻轻走到外间,怔楞之下,才知道,原来他也没睡着。
过了好一会儿,裴诸城还没回来,舒雪玉慢慢坐起身,披了件外衣走了出来,只见四德院的大丫鬟喜德满面泪痕,神态焦虑,而裴诸城已经穿整齐了衣裳,心中已经有了预感。
章姨娘突然生了急病,看情形似乎挺严重,我过去看看。裴诸城看到她出来,也是一怔,我一会儿就回来!
舒雪玉漠然地点点头:好。
等到裴诸城离开,白霜便跺着脚怒道:这狐媚子又耍这种手段,以前还忌讳夫人,只敢在怀大小姐的时候偶尔耍一次,现在倒好,居然这样肆无忌惮!我的夫人,你就不该让老爷过去,再不济您也该跟着过去看看。今晚老爷要是宿在了四德院,传了出去,夫人你的颜面可就全扫尽了!
舒雪玉平静地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忽然转身,冷冷道:落锁,睡觉。
夫人?
睡觉!
这个夫人!白霜急得直跺脚,想来想去只能派人传信给四小姐,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挽回。送信的人带来了裴元歌的手书,却只有两个字放心。白霜丝毫也摸不着头脑,反而更急,哪里睡得着?亲自到蒹葭院的门边守着,祈祷着也许裴诸城会再回来。
屋内,在漆黑和孤单中,舒雪玉终于忍不住落泪。
四德院,喜德将裴诸城迎进内室,只见章芸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眸含泪,梨花带雨般地楚楚可怜。见裴诸城进来,先斥骂喜德,你个胆大妄为的小蹄子,我说了不要惊动老爷,你怎么就是不听话?深更半夜的,又从夫人院子里将老爷请来,成什么话?眼波婉转地凝视着裴诸城,道,老爷,婢妾没事,你还是回夫人的院子里吧!毕竟,您和夫人十年都没见了。说着,却是秀眉紧蹙,似乎痛苦不已。
如此善解人意的解语花,谁舍得在这时候离她而去?
裴诸城淡淡看了眼她,道:请大夫了吗?
姨娘一直说不要惊动人,不让奴婢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