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宇收拾妥当下楼的时候,客厅里安然、却又是诡异的静默。
夏秋侧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弯身揉着红肿了的白皙脚踝,而另一边沙发上,懒散的江灏则百无聊赖的闭着眼,靠躺在沙发上。
视线一触及江灏,夏秋之前那误嫁的话当下又浮起,伴随隐忍的怒气,猜忌也落在了江宇心底。
理智强行控制了情绪,他自若的走过去,坐了沙发就随手按响了按铃,很快,佣人就出现在门口。
“少夫人这两天也折腾的累了,去给她弄好水,让她早点休息。”江宇神色冷然的吩咐着,语气和神色都自然极了。
“是,大少爷。”
江灏的眸当下暗了暗,却又忽地饶有兴趣的望向了夏秋。
后者弯着身,可那揉捏在脚踝上的手,却好似微微顿住。
很显然,江宇是想将这事一笔带过,如果夏秋只是将离婚作为把事情搪塞过去的借口,那自然会借坡下驴。可他倒想看看,这女人闹了一晚上,是真的想和江宇离婚,还是胆量极大的拿他当了挡箭牌?
如果是后者,那看在她撕了江宇、也愉悦了他的份上,他倒会给她留条命。
——当然,也只是有口气。
江灏明白的事,夏秋自然也清楚。
更何况江灏那肆无忌惮看好戏的神情,了解江灏的夏秋自然也明白,若是她接下来不能让江灏得到满意的答案,或者她再被人掳走,大概就永远回不来了……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撕都已经撕起来,江宇想这么高高抬起轻轻落下,问过她愿意么?
“怎么?为了保住江家的生意,江大总裁这么忍辱负重的想把绿帽戴稳?!”语笑嫣然,神情自若,却瞬间激得江宇心底的暗火烧起来,差点破了功。
握着杂志的手不断收紧,厚实的彩页当下被他生生被捏得褶皱不堪。
若不是暂且不能离了夏家!他江宇是何等人物,像夏秋这种被人糟践过的破鞋看一眼他都觉得污眼!
他这么为大局着想,容她忍她,倒是助长她的气焰,给她脸了?
江宇的眼底转过不易察觉的阴狠,随后忽地平静下来。
“你不过是这两天吓坏了,去好好休息,其他事交给我,有什么明天再说。”
明天,到了明天这事还有戏么?
夏秋先是沉默,忽地又淡然一笑,不去辩驳反而沉静下来,她安心的弯腰去揉红肿的脚踝……好像真就被江宇这么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