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毅飞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的他仿佛坠入无底的深渊,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不着边际,直到一缕光明穿透黑暗,意识终于回归脑海。
慢慢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还有各种熟悉和不熟悉的设备。
这是……得救了?
他最后的记忆,仍然停留在脱离战舰那一刻:救生艇弹出战舰,打光了最后一发炮弹的石河号渐飞渐远,几艘敌舰不依不饶,远远地跟在后面。
它的燃料不多了,无力脱离土星的束缚。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回忆,一位中年医生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的小护士。
薛毅飞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几眼。
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在那个只属于男人的阳刚世界,任何一个靓丽的身影,都会收获来自兵哥哥的火辣目光。
中年医生目光崇敬,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薛毅飞:“二!”
医生缩手,将距离拉远并收回一根手指:“现在呢?”
“一!”
医生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您的姓名,还记得吗?”
薛毅飞眉头一挑:“薛毅飞,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医生赶紧摇头,“您还记得您的隶属关系吗?”
薛毅飞忍不住了:“你不会以为我失忆了吧?隶属关系是能随便问的吗?”
“抱歉抱歉,这只是复苏后的例行检查,您没事就最好了,您现在感觉如何,能不能起来活动活动。”
小护士正准备帮忙,却被薛毅飞阻止:“我自己来。”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没感觉到任何异常,于是慢慢用力坐了起来,薄被滑落,露出一身棱角分别的强壮肌肉,几个护士顿时眼里放光,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薛毅飞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伸手看看,细皮嫩肉泛着可爱的粉红,根本不是记忆中那两只粗糙的大手。
猛地掀起薄被,大腿外侧同样细嫩,记忆中那道扭曲的伤痕就像从没出现过。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危险而锐利:“这不是我的身体,镜子,镜子呢?”
医生吓了一跳,赶紧安抚:“别急别急,您别着急!”
护士赶紧把早就准备好的镜子塞过去……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医护人员非常有经验。
看到镜子里那张熟悉中带着陌生的脸,薛毅飞忽然怔住。
熟悉是因为这张脸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