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第一时间赶到了梧桐院,并且命人就近请了个大夫。
大夫的结论是体弱沉疴,加之急火攻心。
凤举还在楼上昏睡,萧鸾本想陪在榻前,但被谢蕴以男女大妨为由请到了一楼厅堂。
厅堂内,茶香萦绕。
谢蕴一直不曾开口,萧鸾也是一言不发,林秋然就这么被晾在厅堂中间,脸上的血红犹在。
屋内鸦雀无声。
如此,过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工夫,终于,凤清婉和凤逸都到了。
兄妹二人先向萧鸾和谢蕴行了礼。
凤逸作揖道:“主母,母亲行事欠妥,伤害了阿举妹妹,还望主母宽宏,饶恕她这一次。”
凤清婉直接跪到了地上,泪眼婆娑,楚楚可怜道:“婶娘……”
刚一出口,谢蕴不过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她竟如被针扎了一般,立刻改口。
“主母!我母亲她心直口快惯了,这些年她将阿举视为己出般疼爱,此次也是实在心疼我的伤,所以才会口不择言,主母若是要怪罪,清婉愿代母亲承担。”
即便是如此,林秋然非但不坦承过错,反而越发的愤懑。
她瞪向谢蕴道:“因为阿举的任性害得清婉受伤,我这个做伯母的说她几句何错之有?况且阿举那身子也不是一两日了,她吐血怎能怪到我头上?”
“母亲!”凤逸斥责一声,暗怪她不知进退。
谢蕴依旧只是端坐在席,饮茶不语。
倒是站在她身旁的檀云冷笑了一声。
“林氏,你是糊涂了吧?世人皆知咱们凤家家主是一脉单传,这大小姐既无叔伯,又何来的什么伯母?”
林秋然怒道:“檀云,你不过就是个奴婢!竟敢这么与我说话?!”
檀云笑脸依旧,走到了林秋然面前,轻哼一声:“是,檀云是凤家主母身边的奴婢,但你呢?林氏,在这凤家主府里,因有大小姐护着你,且看在你是三郎之母的份上,我们这些奴婢尚且尊称你一声五夫人,但你不知轻重,连大小姐都敢冒犯,凤家主府便没有你林氏的容身之地。”
言下之意,就是要赶林秋然出府。
檀云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给足了凤逸面子,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为林秋然开口求情。
如此,就只剩下了凤清婉。
“主母,母亲孤身一人在外要如何照顾自己?清婉已经失去了父亲,实在不忍再看母亲受苦啊!求您宽恕她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