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琰和凤毓得到消息,很快便赶来了。
凤举的脸色苍白得几乎全无血色,颊边到脖颈布着点点红疹,与府中那些得了疫症之人的病症可说是如出一辙。
“阿举,这……哎,是伯父之过,未能照顾你周全,毓儿,快去请郎中来。不,你直接去城西将昨日那位先生请来。”
凤琰口中的“先生”便是指鬼医。
凤毓看了凤举一眼,不敢再迟疑。
凤举坐在铜镜前盯着自己的脸,连她自己都觉心惊肉跳。
虽说这两日脸色一直不佳,但今日看着真是有些骇人,即便是缠绵病榻多年,都不曾如此难看过。
未晞抹着泪道:“大小姐,是奴婢疏忽,早在几天前便该请大夫来看看的,疫症不是儿戏,若是被家主和夫人知晓,奴婢就是死也不难以赎罪了。”
前阵子只当凤举是一路劳累,水土不服,可谁知竟会是染了疫症?!
玉辞红着眼眶斥责:“未晞,大小姐还好端端的,你哭什么?不是有鬼医开的药方吗?还不快去煎药?”
凤举看着未晞柔弱的背影,摇了摇头,未晞,终是不如玉辞。
“族伯,玉辞,你们都暂且出去吧,让我一人待着。”
玉辞执拗地站着不动。
凤琰也说道:“阿举,你那丫头说得对,疫症非同儿戏,伯父怎可留你一人在此?”
“族伯,若我真是染了疫症,这疫症是会传染的,眼下这番局势,若是你也垮了,那咱们凤家洛河郡一脉便也算是倒了,所以你当下首要的是顾好自己,您不必忧心阿举。”
凤琰深知她所言在理,无可奈何。
玉辞见凤举向自己看来,心头一紧,坚定道:“大小姐,奴婢必须留下服侍您。”
凤举的目光却忽地变得冷漠,一字一顿道:“想要服侍我,便莫要成为我的累赘,出去!”
“大小姐,奴婢晓得您是为了奴婢好,可奴婢身子底子好,不会那么容易便染上……”
“出去!”凤举一把将铜镜拍到了妆台上,“口口声声要服侍我,却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大小姐……”玉辞眼眶通红,泪珠忍不住掉了下来。
“出去!”
“是!”
房门紧闭的刹那,凤举的手瞬间垂落,整个人都无力地趴在了妆台上。
自己的身子她自己清楚,当着众人的面强打精神,然而她直觉自己的病症似乎与王氏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