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潘充低着头极力掩饰,但凤举与慕容灼都察觉到了他那一闪即逝的异样。
凤举的食指指腹描摹着扇骨上的花纹,淡淡一笑。
“潘大人年过不惑,妻妾成群,家大业大,难道便不担心百年之后无人延继香火、承继家业吗?”
这一次,潘充没有冷笑,没有说话。
凤举莞尔,声音淡漠:“潘大人,东西在何处?”
“不必虚张声势,孩童把戏,你以为便能唬得了我?你不可能知道的。”
“是吗?潘大人当真觉得,你将令郎藏得很好吗?”
“你……”潘充骤然瞪大了眼睛,可面对凤举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又立刻收敛了情绪,自嘲地笑道:“没曾想,我潘充竟会被一个小丫头算计,不过,你纵使猜到了又能如何?你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找到令郎的藏身之处,是吗?潘充,你是否太低估我华陵凤家?单是我母亲名下的商户便遍布各处,那些皆是耳目,想要寻一个人,又有何难?前日我刚收到令郎的小像,三岁大的男童,很是惹人疼爱呢!”
潘充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血沫从齿缝中涌出。
“潘充,我凤家是何等门第,我父玉宰又是何样人物,但反观你上头的人,他们可是请动了七杀阁,你认为,哪方更值得你信任?”
在潘充心里迅速做着衡量时,慕容灼声音清冷地说道:“七杀阁行事狠绝,一贯奉行一个作风,斩草除根!”
最后四个字,吐得缓慢,字正腔圆。
凤举也不再着急,静静看着潘充不断变换着神色。
终于——
“你们……不能动我儿分毫。”
“凤家不会对一个三岁小儿下手。”
“交出东西,我必死,我儿无人照料,同样免不了一死。”
“直至成家立室,令郎都会衣食无忧。”
潘充犹豫着看向了凤举。
凤举眼神坚定地说:“凤家,从不食言!”
潘充闭上了眼睛,说道:“两本账簿,都在小儿的瓷枕内,摔碎瓷枕,里面有一个精铁匣,钥匙藏在小儿脖颈上的金锁内。”
出秘牢时,凤举的脚步缓慢而从容,可当彻底离开秘牢的刹那,她便足下生风一般急赶。
慕容灼诧异地盯着她,问道:“你何时开始寻找潘充之子的,本王为何不知?”
“没有!”
“什么?”
“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