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太医的话一出口,凤举的声音便慌慌张张地传了出来,尽管极力克制,却还是能听出哭腔——
“三哥!你说过的,不会将此事传出去!若是此事在华陵城中传扬开,会造成何等恐慌?我们凤家又会被人如何看待?便是三哥你,出了门只怕也要被人避之不及!”
其实究竟是否要传扬出去,凤逸还未想好,此时被凤举说得思绪混乱,有些烦躁。
“阿举,你一个女郎,虽然近来大出风头,被那些名士们称为‘女中之士’,可你不懂,那其实只是他们的戏称,并非真就说明你胜过男儿,你万不可因此便自以为是,凡事都自作主张。所以往后,有关家族之事,我自会斟酌,你就不必操心,也不必这般多言了。”
说完,凤逸叹了口气,又说道:“就像此次洛河郡之事,若是我去,必会处理得更周全,更不会如此大意让自己染上疫症。好了,稍后我让贾太医开个医治疫症的方子,这段时日你便好好养病,切莫再外出了。”
床帐内,凤举嘲讽地笑了笑。
让你去处理洛河郡之事?
呵,只怕你不成为第二个潘充便算万幸了!
凤逸与贾太医先后出门,满心想着稍后如何与贾太医商议一个对策,却未料想慕容灼就站在门口,登时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你……”
英俊的脸一沉,张口便要发泄不满。
“如何?”慕容灼睨着他,声音淡漠。
凤逸喉咙一噎,终是压着唇角闷声离开。
“哼!怯懦无能之辈!”慕容灼不谢地冷笑一声,抬脚进屋,一手挑开了床帐。
“人已走了!”
说着,直接便将凤举打横抱离了床榻,对一旁角落的方向说道:“将人送走!”
柳衿从角落里走出,对着床榻上的浣衣婢女彩儿说了声抱歉,便用被子将人一裹,从后门离开了栖凤楼。
凤举戳了戳慕容灼的胸口,说道:“先将我放下!”
“不行!此处你不能再待。”慕容灼毫不给她商量的余地,转而对两个丫头说道:“将床榻上的东西全部换过,旧的烧毁,将窗户全部打开通风,再去请沐先生来。”
“是!”
“是!”
凤举觉得他太过紧张了。
“沐先生不是说过吗?不会有事的。”
“哼!”慕容灼瞪着她满脸的红疹,拧着眉冷声道:“你这女郎,对自己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