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弘听到凤举的声音愣了一瞬,偏头看向了门外的方向。他几乎可以想见,那个一袭华裳的少女此刻是何样自信狡黠的表情。
贾胥眼珠子一转,扯着嗓子冲外面大喊:“贵女!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只要你不让他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凤举微微抬起了眼帘,这倒是她未曾料想到的。
“哦?还有什么是我所不知的吗?”
“有!当然有!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就算是凤三郎都不知道!”
“那不妨说来听听。”
贾胥畏惧地看了眼沐景弘,说道:“不!我此刻说了,仍是逃不过一死,还是请贵女先答应,只要我说了便保住我性命!”
“可是,我又如何能相信,你所说的那件事我会感兴趣的?”
“此事与贵女你有关,也与睿王殿下有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是吗?既然你不愿说,那便算了吧!”
凤举不甚在意的态度让贾胥有些惊慌,以他眼下的处境确实没有与凤举谈条件的资格。
就在贾胥纠结时,沐景弘慢悠悠地打开了瓷瓶的塞子。
贾胥再不敢犹豫,冲着外面大喊:“是有关于朽骨的!”
看到沐景弘的动作稍有停滞,他稍稍松了口气,说道:“当年我来到华陵,想通过三皇子府上的崔幕宾得到三皇子的赏识,可是我还未能见到三殿下,四皇子殿下就私下里寻到了我,向我打听朽骨之事,之后便给了我一大笔金子,要我按照他的吩咐行事。再后来,四殿下刻意让三殿下厌恶我,当着凤三郎的面将我赶出了三皇子府。之后,就如四殿下一早所料想的一般,凤三郎寻到了我,将我引荐入凤家,然后……”
然后,一切都顺理成章。
凤举目视前方,穿过夜色望着斑驳的枝叶,这一刻,身后的门板仿佛都变得冰冷。
她直到此刻才明白,给她下朽骨,让她变成一个废人,连生育子嗣都不能,这所有的一切,在左阴那一家人的背后,还藏着一只巨大的黑手。
所有的不幸从一开始就都在那个人的计划之内。
慕容灼一拳打在了门板上:“萧鸾真是该死!”
凤举眨了眨眼睛,发现竟然无泪。
“原来,是他啊!”
她低喃着,无声地笑了笑。
“沐先生,您随意吧!”
当心中对一个人不再有爱意,只剩下纯粹的恨意时,那种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