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为父也思考了多年,破而后立,唯有彻底打破眼前的局面,方能谋求治世之道,但……”
“但各方各自为营,或心怀鬼胎,或明哲保身,无人敢为天下先,更无一人能强大到足以震慑朝野,即便是强悍如楚大将军,却还是不够强。是吗?父亲!”
凤举的声音穿透了瓢泼的雨声,一字一语,夹带着比雨珠更重的力道落在凤瑾心头。
他愕然回头,隔着雨帘看着凤举一袭红衣撑伞站在雨中。
这个女儿,从何时开始拥有了洞悉朝局的眼界与睿智?
两双极其相似的凤眸在漫天雨帘中对视,片刻不移。
“不错,一个人若想破局重立,对外,需有强军统兵之能,令兵将臣服,震慑四海;对内,需深谙帝王之道,令臣民归心,统筹内政,用更高明的手腕平衡各方势力。楚骜做到了前者,但他做不到后者,甚至于他连自家的势力都难以掌控。而四大世家,或能做到后者,却从来无一人能做到前者。我大晋南北分裂近百年,屡遭巨变,却始终无一人能二者兼具。”
“或许并非没有,只是那些人不敢想,不敢为,或思而不为,如父亲,为而不思,如楚大将军。”
“不,这个人不能是四大世家之人,四大世家势均力敌,共存而互争,无论哪一家有所行动,其他三家必生妒意,围而剿之,必败。”
凤瑾直视着凤举,凤举的视线也丝毫不移,这是一场交流探讨,也是一场类似于口谈对弈的思想竞技。
凤举快速思考着,结合父亲的说法,她终于明白前世萧鸾之所以能成功,其中天时地利人和,有着多少千丝万缕的因素。
萧鸾文能治理内政,武能上阵拼杀,自己又非四大世家任何一家人,更兼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还有一个至关紧要的因素……
“父亲,若是能博得四大世家中任意两家的支持,那便成功了一半,是吗?”
凤瑾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意:“可以如此说!”
“那……慕容灼如何?”
对于凤举这句话,凤瑾未表现出丝毫的惊讶,似乎早已知悉。
“要想让一个异族之人得到朝野各方认可,接纳他,扶持他,臣服他,这很难!”
“难于登天吗?”
“比登天更难!”
“不试怎知不能?”
“你真想试?”
“阿举想!难道父亲不想吗?”
“我是凤家家主,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