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了结,上官迁在幕宾的陪同下回到后衙,长长地舒了口气,略微发福的身体往软塌上一靠,美滋滋地啜了一口茶。
“啊!可算是将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了!那些个世家子弟无事都瞎折腾什么呀?”
幕宾感慨道:“世家出身,果真与寒门庶子不同,随便推个护卫出来顶罪便可,说起来,那裴家少主平素里惯以颖慧睿智闻名,没想到竟能犯此等错误。”
上官迁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世家子弟那些名声大多不过是被人吹捧出来的,真正有真才实学的能有几人?那个世家的子弟倒是不错。哎?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
上官迁瞪了幕宾一眼:“少说话!世家那些浑水可不是寻常人能趟的。今夜我终于能睡上个好觉了!”
然而,就在此时,府衙前门传来的鼓声再次惊破的夜色。
上官迁刚喝进口中的茶猛地吐了出来。
“这……这又是怎么了?”
对京兆尹府而言,这一夜,注定难以平静。
……
隔日一早,石湍被释放的消息便被柳衿传到了凤举耳中。
“那名护卫声称自己与秘书郎方敏有仇,才会动了杀机,他一人担下了所有的罪责。”
凤举正捧着一本兵书在看,听了只是淡淡一笑。
“这不是意料之中的吗?即便裴绍不为自己寻一个替死鬼,裴家主也是要这么做的,毕竟此事传扬出去实在太过愚蠢。”
“属下清晨赶回来时还听说了两件事,一件是太子妃今日要回裴家省亲,二则是长史韩林昨夜亲自到京兆府衙击鼓鸣冤,状告昭王害死其子。”
“哦?”凤举放下了手中的兵书。
太子妃裴明贞回家省亲,必是为了裴绍之事,但裴家巴不得与东宫断得干净,又岂会理会她?
至于……
长史韩林?
凤举起身踱了两步,终于想了起来。
上一回在闻知馆门口撞到她的阴柔青年韩珮,后来被昭王萧晟的轿子接走了,那不正是长史韩林的儿子吗?
死了?
“可知死因?”
柳衿俊脸上的神情忽然有些别扭,憋了半晌才道:“服用药物过量,纵欲过度。”
凤举挑了挑眉,果然很符合萧晟的做派,一个昭王,一个武安公主,真不愧是同出于皇族的兄妹。
“此事牵涉到皇族,京兆尹上官迁必不敢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