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揉碎,转身关上门。
就在门扉合上的瞬间,本已只剩下他一人的房间内,竟然多出一个人影。
韩林沉声问道:“我就此罢手,日后真能为我儿报仇?”
人影自屏风后走出,赫然是萧鸾身边的幕宾李荀嘉。
李荀嘉道:“韩大人只管放心,且忍这一时,睿王殿下定能设法为大人销毁那些证据,到时候您不必再受制于昭王,还会有更多与您一样的人出面弹劾,墙倒众人推,到那时您自然能成功为令郎报仇。这一点,至少睿王要比毫无作为的东宫和衡家要强。”
韩林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是站在东宫一派的,而自从他家中出事,无论是东宫还是衡家,都只顾着与昭王和楚家争朝堂之利,根本不会想着为他报仇。
但他也心知肚明,即便是睿王真有那个能耐,也绝不会帮他销毁证据,只不过是将自己那些把柄更换一个人抓着罢了。
李荀嘉离开韩府,走出一段路后,拐进了一个街巷里,抬脚上了一辆停靠在旁边的马车。
“殿下!荀嘉对韩林说您会帮他销毁证据,他也已经答应往后都会听命于殿下。”
萧鸾微微扬起了嘴角:“韩林涉足官场多年,并非愚蠢之辈,只是……他别无选择!”
“是!从来无人能逃出殿下的掌控。”
从来无人吗?
萧鸾默默念着这几个字,脑海中盘旋着一道身影。
……
在凤举耐着性子在家中又等了两日之后,终于得到消息。
白桐知回到闻知馆了!
这日,生怕衡澜之一早便来堵截,她并没有急着一早便出门,而是拖到了晌午,乔装从自家后门溜了出去,与一早等候在不远处的酌芳、玲珑碰面。
马车上,两个丫头看着凤举一身家奴的装扮,忍俊不禁。
“大小姐……不,公子,您何至于乔装成这般模样?”
凤举无奈,以为她当真愿意如此吗?实在是这两日衡澜之将她看得太紧,几乎让她生出了心理阴影。
到了闻知馆,四个守门青年看到她的模样也是一怔。
“谢……”
“嘘!”凤举立刻做出噤声的动作,小声问道:“澜之可在?”
四人齐刷刷地摇头。
“那白桐知白师傅可在?”
“额,在,您这是……”
凤举扬唇一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贝齿,大有一种一朝翻身、扬眉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