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柳眉冷竖,霎时便多了几分将门虎女的英气。
“这个裴绍,他果然还是不肯死心!可是子厚入京多日,从未见他提及过此事。”
凤举说道:“也许裴绎是抱着与人为善的心思,可是无论是裴绍,还是太子妃和衡家,都不会舍得裴家这棵大树,所以夫人要留心了。”
“阿举,你此言之意是……”裴夫人忧心道:“你是认为他们有可能会对夫君和子厚下手?”
凤举的手指在扇子上无意识地划过。
“他们倒也未必真的敢动手,不过难保狗急不会跳墙,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而且裴家虽与东宫有姻亲,但世伯与家父相同,都不愿涉足党争,有他在一日,无论是谁想利用裴家,都不是那么容易,相反,若是……世伯不在了,或是他选定的继承人都出了事,那么……”
裴夫人沉声道:“那裴家就不再是啃不动的铁板一块,任何人都有可能扑上来。”
所以,要防的不仅仅是裴绍和衡家,晋帝和其他的一些势力都有可能造成威胁!
“是!当然,如世伯与我父亲那般人物,既能稳坐一家之主的位子,必不会轻易被人算计,阿举能想到这些,他们必定也心知肚明,怕就怕若是有人使用什么歹毒阴损的方式,着实是防不胜防。”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尽我所能劝他们小心,府中的饮食起居我也会仔细留心。不过,一味防备永无止境,不如永绝后患。”
凤举微笑:“阿举正是此意。”
等待敌人上门加害太过被动,与其如此,倒不如先下手为强,逼敌人出手,提前将对方拿捏在手!
离开裴家时,凤举遇见了裴家主裴捷,看得出他对凤恒十分赞赏。
回家的路上,凤恒问道:“阿举,我们凤家与裴家一样,都与皇族有姻亲,又都不涉足党争,处境十分相似,你特地来提醒裴家,那我们凤家接下来是否也该小心提防?”
凤举脸上平静无波,两汪凤眸深不见底。
凤家,或者说由父亲掌管的凤家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萧鸾手中的傀儡,所以势必为他所除。
可萧鸾并非急躁之人,前生他是在自己稳坐皇族之后才对凤家动手的,那么这一次呢?
当许多事情都不再如前世那般,萧鸾是否也会因势而变?
良久,凤举叹息。
“身在漩涡中心,危险时刻都在四周,无论危险是否会主动来犯,我们都要随时随地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