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凤举双拳紧握,“我想相信他,他向我允诺他一定会回来的,我想相信他一次。”
凤瑾微笑,柔声道:“那你就相信他。”
凤瑾也觉得慕容灼并非背信弃义之人,否则当初阿举索要慕容灼时他也不会选择默许。
现在之所以告诉阿举这些,只是让她提早心中有数。
这一夜,凤举几乎一夜未合眼。
第二天一早她便跑去了东楚府,楚秀看到她第一眼,便是叹气。
“我就知道你总会来的,感到不安了?”
凤举紧盯着楚秀:“师父,您认为灼郎他会离开大晋吗?”
“慕容灼迟早会离开大晋,这是毋庸置疑的,这一点你也清楚不是吗?关键在于他选择何时离开。”
楚秀取出温好的酒为自己斟了一杯,啜了一口。
“倘若他当初刚刚被你救下、一无所有之时离开,凤家虽然会受到影响,但还不至于太严重。如果他是在将来大事得成时离开,那当然普天之下都无人敢有非议。但,他如今掌握着大晋北方边界的十万兵权,如果他此时离开,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到时大晋举国陷危,你们凤家便成了罪人,岂能安然无恙?所以,人若想成事,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最好,否则高不成,低不就,后患无穷。”
这些凤举岂会不知?
“师父,阿举只想向您请教一件事,如果不幸言中,灾祸真的降临,要如何做才能让凤家所受的影响降到最低?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我不能累及族人。”
“哎……”楚秀咂了咂嘴,“今日这酒怎就不是滋味呢?”
不是酒变了味道,是人心装着太多事。
楚秀望着眼前的少女,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与凤举可说是亦师亦友,年月虽不长,感情却不浅。
“你我皆知,凤家想要彻底摘干净是不可能的,但你父亲也是个人物,他从最初就做得很干净明智,有关于慕容灼的所有事情,他从未正面表示过自己的态度,甚至于一直有意避嫌。当初向陛下索要慕容灼之人,只是你,而非你父亲,更非凤氏一族。这,你可懂得?”
凤举垂眸沉思了半晌,声音晦涩:“师父,如此真能保全凤氏一族吗?”
“这就要看你如何做了,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为师真不愿看到那一幕。生于世家,家族是负累,却也是依靠,一旦失去了依靠,举步维艰,生存实难。”
尤其凤举还是个女子。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