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身边的担架上躺着一个男子,男子脸色发青,嘴角还时不时有白沫吐出,看情况很不妙。
“听妇人身边之人的口气,她似乎是姜郡守府中的妾室,姓韩,她那弟弟人称韩四郎,一直游手好闲,扎在烟花脂粉堆里。前几日韩四郎来咱们铺子里买了一盒六品玉颜粉,一盒七品灵台香。方才韩氏将她弟弟抬来,说大夫认定韩四郎是用了我们的灵台香才会中毒的。”
“中毒?”凤举若有所思地揽了一缕发丝,问道:“她可将用剩的灵台香带来了?”
“带来了,公子您看韩氏身边那名黑瘦的家奴,香就在他手中,说什么怕我们销毁证明,不肯给我们看。”
“报官了吗?”
“还没有,小人本是想大事化小,惊动了官府对我们名声不太好。”
凤举道:“你先去找个大夫来,另外再找个人去郡守府上报官,越快越好。”
“是,小人这就去做。”
看凤举泰然自若,气度从容,胡管事的心也莫名的定了下来。
韩氏仍在外面哭喊,常心劝她不妨先带人去医馆,救人要紧,可对方却反说常心是要毁灭证据。
“你还不打算出去?”桑梧问。
凤举浅笑:“此刻出去,让人用唾沫将我淹死吗?”
与其做无谓的纠缠,还不如公事公办。
“桑梧,我们来泰州也有阵子了,这泰州郡守姜廷微的官评如何?”
“姜廷微是晋人,脾气硬,性情直,为官颇为廉正,据说原本是平城的京兆尹,得罪平城权贵,被派到了此地。”
“哦?倒是难得。”
胡管事离开还没多久,居然就带了一批衙差回来,云香榭外围堵的人群分开,只见一人一袭官服,从轿子上下来。五十来岁,面容清癯,神色肃然,一进门看向自己的妾室,眼神有几分责备。
韩氏有些怯怯,但随即捏着帕子上前去哀求。
“夫主,不是妾胡闹,您知道的,妾就只有四郎这一个弟弟了,他被人所害,您可要为他做主啊!”
“孰是孰非,本官自会秉公办理,你一妇人大庭广众带人来闹事,成何体统?”
胡管事悄悄进来:“公子,小人去郡守府路上,刚巧郡守大人闻讯而来。”
“让你找的大夫呢?”
“魏大夫稍后就会来了。”
外面,郡守姜廷微正询问常心:“你们店铺的掌柜何在?”
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