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衣物被人当众丢出来,这就足够丢尽脸面了,还被指证谋利害人,将事情闹得满城皆知,关键是殿下还在一旁。
贺楼兰雅有生之年还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不,有一次,被秦绝杀光了身边之人,丢到半路那次。
秦绝!
你害我两次了!
“姜廷微,你如此便有些过了,依本王看,此事未必就与贺楼家有关,还是……”
突然,一声破空之声响起。
随即便是马鞭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啊——”
贺楼兰雅一声惨叫跌坐在地,难以置信地捂着手臂望向自己的父亲。
“父亲?”
手臂上衣衫被抽破,肌肤上火辣辣地疼痛。
“你还说!你用人不慎,酿成如此大祸,丢尽了我们贺楼家的颜面,还因为这种事惊扰殿下!今日我便在此给泰州百姓一个交代!”
贺楼倏拿着马鞭抽在你贺楼兰雅身上,声音尤为响亮,听得人心都跟着揪扯起来。
“父亲,女儿知错了!求您不要再打了,啊……”
贺楼倏看着女儿眼泪汪汪,心疼不已。
他膝下只有这么一个独女,女儿又自小聪颖,为他赚足了脸面,他从来捧在手心里,舍不得打骂,可现在,为了贺楼家的声誉,为了保住女儿一条命,他不得不这么做。
原本只是想做做样子,但慕容灼竟然装模作样地看着手上的状纸,没有出声阻拦。
这是什么意思?
渐渐的,周围许多人都隐约明白了点什么。
这贺楼倏固然一鞭子一鞭子打得清脆响亮,但最多只是抽破了衣裳,那衣裳还是最容易破的丝绸,丝绸破口处最深的也不过是几道红印子,根本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此案涉及人数众多,本王还是要去与陛下商议一下,姜大人,你在此稍候。”
慕容灼说罢,便带着状纸离开,往城楼方向而去。
幼帝三四岁的年纪,一切朝政全由慕容灼一人把持,他与幼帝有什么可商量的?
众人悄悄腹诽慕容灼这个借口,他这摆明就是故意要气死人。
但同时,望着那道风华绝代的身影渐渐朝城楼而去,人们都不由得心头一阵寒凉。
是秋风太冷,还是那人……令人不寒而栗?
贺楼倏暗暗咬牙,没有人上来相劝给他个台阶下,他就只能一直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