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举苦笑:“你觉得,此刻我若是逃走,有几分把握?”
衡澜之看着她,垂眸一笑。
大军包围,将他与凤举两人背后的影卫加起来,或许能杀出一条血路,只是牺牲了影卫,逃出了昌州,却也未必能逃得出燕南。
这一点,两人心知肚明。
衡澜之转身,高大的身影将凤举挡住,抽出她发间的白玉簪,将发带解下,放下一头发丝。
“做什么?”凤举不解。
“莫动。”衡澜之低声说着,修长的手指在凤举乌发间勾挑绾结,用白玉簪固定好,又将她胸前的发丝编成了花辫,将丝带缠在其中,最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因凤举眉眼轮廓的修饰未曾擦掉,俊俏的少年郎转眼便成了一个略带几分英气的女郎。
“哎,衣裳还是不行啊!”
衡澜之轻叹了一声,将自己外袍上的腰间撕下挽成了花形,装饰在了凤举腰间。
“卿卿这般美貌,太易招人觊觎,来,藏好了。”
说着,又将一块湖水蓝的丝帕蒙在了凤举脸上。
“有我在,你找机会溜了。”
“可你……”
凤举的话尚未说完,慕容烈那头就传来一声鞭响,伴随着惨叫声,一个贫民被抽倒在地。
“不知厉王寻在下何事?”
衡澜之留给一个凤举一个安心的眼神,自己走了出去。
凤举咬紧了下唇。
慕容烈在马上打量着衡澜之:“你便是秦绝?”
“秦绝只是在下身边一名侍女,为方便为我办事,方才做男儿装扮。”
“哦?如此说来,那秦绝所作所为皆是受你指使了?”慕容烈浑身都散发着慑人的气势。
衡澜之却毫不为之改色,道:“既是侍女,自是要奉命行事,在下只是不忍见百姓受苦,方有此举。厉王坐镇燕南,必定爱民如子,当能理解在下之举,不会怪罪于在下。”
慕容烈再是莽夫,也听得出对方话中之意,冷笑着问道:“那你又是何人?”
“在下,华陵衡十一。”
“什么?”慕容灼随即为之一怔,看向衡澜之的眼神越发犀利:“你便是那个南晋华陵的衡澜之?”
“正是!”
慕容烈当即下马,鹰一样的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衡澜之,如获至宝。
这……又是怎么回事?
衡澜之与凤举同时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