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穆岑鸿原本只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嫡妻,叱罗氏,夫妻二人感情甚笃。穆觉舒便是两人的嫡长子,也是独子。
后来先帝将晋安郡主赐婚给穆岑鸿,晋安郡主自然不能为妾,便与叱罗氏成了平妻,并接连诞下了一子一女,女儿穆歆嫣,儿子穆觉霖。
凤举招呼穆觉舒落座,却没有理会穆歆嫣,穆歆嫣凝眉,讪讪地自己寻了个座位。
穆觉舒道:“父亲听说了女郎在燕南之事,又知女郎身体欠佳,但他朝中事务繁忙,无暇分身,便命我与舍妹登门来探望。不知女郎状况可有好转?若是有任何需要,尽可来丞相府开口。”
“请郎君代为转告穆老,多谢他惦念,止音已经好多了。我正打算手头事情都安顿好了,亲自去穆府拜望穆老,他近来为新政殚精竭虑,自是国事为重。”
曾与穆老在平川的朝夕相处,凤举将那位德高望重的长者看做是自家长辈一般,颇有几分亲近。
而今穆觉舒谈吐性情又与其父甚为相似,凤举对这个初次见面的青年倒也少了几分生疏。
两人相谈甚欢,穆歆嫣却被冷落在了一旁,俏脸难堪得涨红。
这个秦止音算是什么东西?
竟敢如此待她这个贵客,真是好没教养的庶民!
穆觉舒也察觉出了凤举是有意晾着自家妹妹,但他深知妹妹方才举动确实有失礼数,也不好说什么。
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父亲的救命恩人。
穆歆嫣不满的目光落在凤举身上,握住手边的茶盏,忽然,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她将茶盏托起,手一松,淡青色的竹枝浮雕玉杯便落到地上摔出清脆的声响。
“哎呀!手滑了,真是失礼,可能是这杯盏材质太劣等,我用不惯。”
穆歆嫣嘴上说着抱歉,语气却阴阳怪气,脸上更是毫无抱歉的意思。
凤举挑眉,呷了口茶放下杯盏,浅笑:“无妨。”
说着,招呼婢女:“将这套茶具撤下去扔了,换套新的来。”
“是,女郎。”
两名婢女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又将凤举和穆觉舒面前的杯子也收走。
穆觉舒不解地问道:“只是碎了一个,为何要将其他的也扔了?”
婢女说道:“回郎君,这几只杯盏是南晋许邑的槐大师亲手雕琢打造的,上面的花样是一整套的,碎了一个,其他的也就失去了价值。”
“槐大师?”穆觉舒瞬间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