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定公主,楚夫人,您究竟是想闲话家常,还是警告威胁?
凤举笑道:“夫人客气了,不过都是为了保护自身而已。”
就如同我将你三子送入无间地狱,同样也是为了自保。
嘉定公主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是啊,都是为了自保,只不过用的方式不同而已,最终结果如何,谁都无可怨尤。”
凤举发现了,这嘉定公主言语神态中自有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魅惑,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看来楚康为了讨夫人欢心,对亲生的庶出子女置若罔闻,也并非全无道理。
“三子风儿死在你手上,是他冲动无脑,长子云儿败在你手上,是他棋差一招,他一直都在寻找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我想他是死得其所,会含笑九泉,幺子清儿,这孩子自小沉迷玩乐,心计、武功皆不如他的兄姐,能有今日,我也毫不意外,此回也是我的女儿令月骄傲不慎,败了给你。”
也许是家中有丧的缘故,嘉定公主这里的茶水竟然只是白水。
凤举刚抿了一口,便不小心吐回了杯子,她抱歉地擦了擦嘴角,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凤举听到夫人所言,便忍不住失态了。”
她分明是想笑,而且还是故意的。
嘉定公主眉目温软地看着她:“哦?可是我哪一句说错了吗?”
“凤举曾听家母说过一句话,世间父母爱其子女,有一些则对子女近乎溺爱,哪怕子女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无恶不作、人人恨不得抽其骨,剥其皮,饮其血,啖其肉,可在这父母看来,他们的子女却只是年少不懂事,一时玩闹罢了。当然,凤举这绝对不是在说夫人您,只是方才听到您的那句话,便一时失态,还望见谅。”
凤举是真的忍不住想笑,冷笑,嘲笑。
如果楚清的所作所为只是沉迷玩乐,没有心计,那地狱岂非也是极乐世界?
院子之外,慕容灼仔细留意着屋内的动静。
见屋内两人只是说话,再没有过多的动作,皱了皱眉头。
谁都不会相信嘉定公主会对凤举毫无怨恨。
他全神贯注,根本不会理会周围的情形。
此时,不远处,一个女子穿着洗得发白的侍婢衣裙,身体瘦弱,艰难地提着一桶水要往后院走,满头大汗。
可就在这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浑身是伤慌慌张张地从后院跑了出来,差点撞翻女子提来的水。
“小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