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萧鸾有怎样的理由,凤瑾的问题都足以说明一点。
萧鸾一无传位诏书,二无传国御玺,纵然是他登基做了新君,如若不能尽快找到两样中任意一件,他的皇位都坐不稳。
凤瑾并没有如何言辞激烈地追问,声讨,只是平静诚恳地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要请睿王殿下及早找到了,传位诏书或许陛下未来得及留下,但传国玉玺至关紧要,想来殿下是明白的。”
“这是当然!”
萧鸾嘴角默默攥紧了拳头。
这便是凤瑾的作风,他不像其他的权臣咄咄逼人,仿佛只是一个无欲无求的旁观者,但他总是在紧要关头用不痛不痒的几句话,瞬间便兵不血刃地刺中你的痛处。
从宫中出来,石繇不解地问:“怀瑜,你方才为何不让我出言?我怀疑陛下根本就不是被割喉而死,而是被人毒鸩了,若是验尸,睿王便百口难辩了。”
凤瑾叹了口气:“陛下早已被人下了慢性毒,日积月累,本就已经时日无多。若是这毒能够被轻易查出来,那宫中的太医们早已经发现了。”
萧鸾年纪虽轻,但连凤瑾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做事不仅狠毒果决,而且十分谨慎。
裴捷说道:“且不说这毒是否能被你查出来,纵然是你真的验了出来,睿王大可以推诿说他并不知情,你又能如何?”
凤瑾道:“关键是,他最初在大殿上那句话,你我这些人的府邸都已被围了起来,若是我们今日态度强硬地与他对峙,只怕我们出宫回府看到的便是家中血流成河。”
“他当真敢如此做?”温儒海惊怒。
“若单纯以实力相论,睿王失去了忠肃王,西楚府也已凋零,只余下最后西边的兵权,如今的他再与我们正面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他现在是在最后放手一搏,我们又岂能以全族的存亡与一个亡命之徒针锋相对?”
衡溪之凑了过来,问道:“那敢问世叔,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我们全家老小的性命都被人握在掌心,自然是尽量顺从,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凤瑾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毫无危险临近的沉重,反而越发潇洒。
……
凤府。
凤举看过送来的消息,将纸卷放进杯盏中,浓墨写就的一行字在水中融开。
她拂了拂衣袖起身:“该去一趟恭定侯府了。
慕容灼也道:“本王去寻刘承,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