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梅山果然找了块好木料,躲着梦九刻起了小人儿。
小人儿有鼻子有眼的,竹篾哪做得出来?还就只有用木料先雕刻出个形状,再细细雕琢出五官。
梅山边仔细做着手上的活,心里边笑着那个小屁娃说要他用竹子编小人儿的话,得出小屁娃果真是幼稚的结论。
梦九打扫完梅山的厢房,再次确认了那两套新衣袍所在,已被梅山整齐地叠放于他房中的衣橱内,似乎一点穿的意图都没有。
她接受他关于干活会将新衣袍弄破旧的理由,但不知为何,心中又隐隐有些失落。
今日自午膳后,梅山便待在柴房一直未出来,这让梦九不禁奇怪。
“小山哥?”
随着梦九的呼唤,柴房门已被推开,慌忙中梅山想将手中的东西放进袖袋,却已是来不及,只得握着将手背于身后。
可梦九还是看到了他慌张的模样。
“小山哥,你手中拿着何物?”
他避开梦九紧紧询问的眼光,却又不知该将自己的眼光安放于何处。
“无甚。”他努力镇定。
梦九看着他飘忽不定的眼神,再盯着他脸看了片刻,逼近一步道:“小山哥,你可知你向来便有说谎便脸红的毛病?”
梅山茫然:我有这个毛病吗?还真是没察觉呢!只不过倒是时常觉得脸上发烧……
“拿来我瞧瞧,究竟是何稀罕玩意,让小山哥要对我也藏着掖着。”
梦九将手摊开到他面前,一副不给我就不让开的架势。
逼仄的柴房中,本因堆放着柴火与竹子,已占了不少空间,再加上梦九的逼近,她身上特有的药草香,此刻似一个劲往梅山鼻子里钻。
再想到那两套新衣袍,梅山更觉得有些心慌意乱,面上的灼热感更甚了几分。
见他不作声却也无行动,只是一个劲在脸红,梦九更认定了他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心中愈加好奇想要看明白。
“拿出来呀!”
见梦九似乎还有再往前跨一步的催促,梅山终于咬咬牙,将手中已雕刻成型的小人儿拿出。
原本白皙且手指修长匀称骨节分明的手,如今布满竹篾划伤的新伤旧痕。
“小山哥,你的手……”梦九一把便抓住那向她张开的手指,鼻头一酸道:“原本这双手用来弹琴作画,现如今竟要你做这些粗活……”
“……”
梅山茫然,九儿的重点不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