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只只兔子,放在手术台上。有模有样地进行着流程。
李乐菱好奇而敬畏地看着学生们的手术。
医师对病患开膛破肚,像裁减衣服一样切除患处,再将伤口缝合如初,这在过去简直不可想象,也许只有华佗那样的人物才能比拟。
而现在,一群上学一年不到的医师,都能做到。
也许,李昂说过的话真的有实现那天——每个州郡,每个县,都有病坊。百姓看病方便快捷。婴幼儿因病夭折不再是普遍现象,人们能轻松活到六十岁,七十岁,八十岁...
突然,一阵尖锐叫声打断了李乐菱的思绪。
一只被剖开肚子的兔子,在手术过程中醒来,发出阵阵尖叫,躺在手术台上力道微弱地挣扎起来。
负责手术的小组成员们,拿着手术器械,惊慌失措。
在太医署就读的学子,不乏普通家庭出身,平时也会帮家里杀鸡杀鸭,
但宰杀牲畜,
和看见敞开腹腔的实验动物,躺在手术台上拼命挣扎,完全是两个概念。
“你们的麻药没有打到位。”
李昂快步走过来,扫了实验兔一眼,平淡说道:“让开。”
他挤过学生们,用念力压制住挣扎的实验兔,打开药箱,从中取出念线,快速缝合好实验兔的伤口,再为其注射麻醉剂。
等到兔子陷入昏迷,停止动弹后,李昂才转过身来,扫了眼战战兢兢的那组学生,“在打麻药过程中,针头如果没能刺入兔耳静脉的话,会出现局部肿胀,这个时候应该立刻拔出针头...”
话音未落,
教室另一侧,又响起了另一组学生们的惊呼——他们的手术出了差错,兔子腹部出血不止,很快便遮挡了手术视野。
李昂快步上前,用念力探查一番,眉头微皱道:“你们切到血管了。”
“要止血么?”
负责那组阑尾切除的学生诚惶诚恐道,“李,李博士。”
“来不及了,失血太多,救不回来。”
李昂释放念力,咔嚓一声,拧断了兔子的脖颈。
教室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李昂目光平静,环顾了一圈教室,对众人淡淡说道:“规范而精准的操作,才是对实验动物真正的仁慈。
继续。”
他后退两步,巡视着教室。
站在教室后方的李乐菱,默默放下踮起的双脚,表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