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王提到自己也想像学宫行巡那样外出游历,引出奚阳羽不咸不澹的劝说,刚好将话题引到奚阳羽的话语,很像是他王府上老先生们的唠叨劝说。
这是第二次含蓄邀请。
“在学宫这些年,也许就是我这辈子最快活自由的日子”的说法,
也是在表达越王不想屈居于亲王地位,想要向更幽闭深邃的皇宫迈出一步的决心。
如果是普通官僚,
李惠根本不需要花费这么多心思,去营造气氛,精凋细琢每一句话背后的深意,不断地盛情邀请,将对方绑上自己战车,
只需亮出身份与前途即可。
可对于地位超然的学宫司业,李惠也只能循序渐进,再三试探。
好在,结果还是完美的。
对话的最后,奚阳羽还是自称了一声“臣”。
‘看来,确实像我在镇抚司里安排的人说的那样,奚阳羽对前隋时期,相州的千首佛感兴趣。
只不过,这背后又有什么隐情?莫非和奚阳羽从来隐而不见人的左手有关?’
李惠顿了一下,摇了摇头,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他可没办法强迫一名烛霄念师说出有关身家性命的隐秘,何况哪个烛霄修士没有点秘密了,作为上位者,没必要弄得那么清楚。
“奚阳羽走了?”
少女的声音从庭院外传来,李惠看着撇着嘴角走来的李乐菱,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毕竟是我们在学宫的司业,还是放尊敬些好。”
李乐菱语气冷澹道:“城中鼠疫严重如斯,作为领虞国俸禄的烛霄念师,不去用念力帮忙修造病房,挖掘水道,而是在宅邸里饮酒闲谈。何必太过尊敬?”
“长安朝廷没指派他来,他啊,主要是来保护自己唯一一个女儿的。不帮忙修房造屋很正常。”
对于自己正在招募的对象,李惠还是为奚阳羽辩解了一句,
李惠搓着下巴,眯着眼睛,看向李乐菱,笑道:“怎么,某人还没过门,就已经爱屋及乌,恨屋及乌了?”
李昂与奚阳羽的私怨,在学宫并不是个秘密。
李乐菱之所以看不惯奚阳羽,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区区一介普通学生的李昂正在为了研制特效药精疲力竭,
而贵为学宫司业的奚阳羽则能整天悠闲喝茶。
“四哥!”
提起过门的事情,李乐菱脸庞微红,气呼呼地双手环抱在身前,嘴巴不自觉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