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老者不甘心道:“没有回旋余地?”
连玄霄以沉默,作为回答。
“连玄霄,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疯子!”
锦衣老者终于按捺不住,勐地站了起来,一把掀翻玉桌,大吼道:“我跟你认识了七十三年,当年在蓝环宗遗址,遭遇荒漠秘境,我们一行人被困数月,山穷水尽时,是我把最后一小瓶水给了你,你才领悟了这套剑意。置之死地而后生。
当年也是我,背着身中剧毒、不能行动的你,闯入篱花谷秘境,寻找解毒丹药...”
老者情绪激动地咆孝着,一桩桩一件件地讲述过往,连当年二人同时喜欢上一个姑娘、囿于友情谁也没有出手之类的陈芝麻烂谷子事情,都翻了出来。
连玄霄端坐椅上,听着友人的咆孝抱怨,忽然站了起来,“够了。”
“不够!”
锦衣老者愤愤道:“我们是过命的交情,不知道多少次救过彼此性命。现在你要因为一个可能,仅仅只是一个可能,就来夺我的性命,这合理么?”
“时间,够了。”
连玄霄用两指握住剑柄,无悲无喜道。
锦衣老者愣在原地,他瞬间明白这句话的含义——连玄霄深陷天人五衰,随时都会神魂崩解,他要在死前为虞国扫清各项威胁,这也意味着,他只给每方势力,保留了一小段时间。
七十三年的情谊,只够一盏茶。
锦衣老者须发微颤,他深吸了一口气,接受现实,抬手扬起一缕轻风,将曾孙送到围墙边上,与他焦急不安的父母重聚。
“...来吧。”
锦衣老者摊开手掌,掌心升起幽蓝冰晶,散发阴寒冻气。一如当初,两个少年于南荒边境边境相遇、切磋,不打不相识。
连玄霄举起剑柄,出剑。
长安时间,酉初两刻半,荆国隐世赵姓修士,亡于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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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皞山地下,有座空旷宫殿。
殿中未设王座,只在大殿两侧,各自供奉着四排烛台。
烛台上的蜡烛或粗或细,或长或短,颜色或红或白。每根蜡烛下方,都刻着一行人名。其中不乏响亮名字。如突厥新可汗阿史德科罗,太皞山审判神官边雨伯等等。
这里是司命室,专门安放着与太皞山关系密切的世间强者的命灯。一旦命灯摇晃乃至熄灭,就意味着命灯主人遭遇生命危险。
踏踏踏。
一名穿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