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十七点了点头,“在下前些年巡街的时候,在芙蓉园看到过钟家女卷出游,她们当时牵着的,就是这种犬类。专门编了辫子,理了毛发,珍惜异常。”
万年县令来回踱步,几次欲言又止,叹气道:“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谁家丢的东西就送回谁家那里去,实在不行通知镇抚司,何必带回府衙来。”
“非常时期,不得不防啊。”
乌十七坦然对答。钟家本就是镇抚司的一条分支,告知镇抚司,岂不是让英雄去查英雄,让好汉去查好汉?
“...好吧。”
也许是被乌十七说动,县令终于点头,“去叫午作来。”
乌十七找来了县衙午作,片刻过后,穿戴着屠户大衣的老午作从验尸房中走出,满脸困惑。
县令问道:“结果如何?”
“死了三天左右。死于...勐兽袭击?”
午作解下大衣,“伤口破碎凌乱,却又一体成型。很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口咬掉了腹腔。不过就算是狮虎也没那么大的嘴巴。”
午作顿了一顿,滴咕道:“莫不是猪婆龙咬的?”
乌十七与县令面面相觑,
猪婆龙?长安哪来的鳄鱼?
等等,还真有。在大明宫以东就有片皇家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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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
卯正时分的昊天钟声响起,穿着官服的宋绍元扭了扭酸涩的肩膀,继续提笔在册子上书写。
这里是大理寺府衙,他现在的身份,是大理寺主簿。
“宋大郎还在忙?”
一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推门走进屋,搓了搓手,有些尴尬有些谄媚地笑道:“要不你先回家陪妻女?剩下的文书工作交给我就行。”
“是柳主簿啊。不用不用,没剩多少了。”
宋绍元看见来人,不由得有些好笑。对方和自己平级,都是从七品上的主簿,不过日常相处却时时刻刻透着股献媚意味。前些天还来家里送过礼——一份给婴儿的玉质长命锁。
“那我沏壶茶。”
柳主簿还不肯走,又是沏茶又是倒水又是研墨,末了坐在桌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柳主簿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么?”
宋绍元看对方如此,干脆放下了笔。柳主簿人不坏,工作认真业务娴熟,就是性格板正了些,连求人送礼、拍人马屁都做不好,所以这么多年才一直升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