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了起来,却不知自己的孩子是吉是凶。
又过半炷香功夫,纱帐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尖笑,犹如怪枭夜啼,让人毛骨悚然。
“张啸卿,你生了个男孩儿,他命含天玑、天璇、天相三星,是一等一的富贵命。将来出将入相,贵不可言……”
张啸卿惊喜万分,连连磕头:“多谢祖师爷,多谢祖师爷!”
“但是……”这突如其来的两个字像铁闸般截断喜悦,张啸卿心中猛地一翻个。
“此子却因七杀、刑冲犯主,一条大福大禄的命格反而变成了大凶大灾。他为天所妒,生而不全,命中注定要遭千灾百劫。而且最亲之人也会被连累致死,可怜可怜!”
张啸卿如同从头到脚被泼了一盆冰水,绝望已极,慢慢瘫倒在地。
真君缓缓道:“啸卿,你儿子的命格是老天爷给的,谁也改不了。我要是你,就不让他来到世上。但是……”
外面的天空中忽然传来沉闷的雷声,一道紫色的闪电撕裂沉沉夜幕。
“只怕他已经出生了。”
纱帐中的笔啪嗒一声倒了,微光渐渐消散。只剩声音如同幽灵般在大殿里回荡。
“天生而夺之,这命格叫作‘天残’啊……”
闪电照亮了荒村古道、断壁残垣,也照亮了湟州城里的秦王府。世子妃——也就是张啸卿的内人终于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雷声的缘故,没人听到婴儿的啼哭。当产婆欣喜的捧起孩子时,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恐惧”像一条冰冷的毒蛇蜿蜒着爬上脸颊。
这哪里是婴儿,世子妃诞下的是一团模糊的血肉。它没有手脚,没有躯干,甚至没有头和皮肤。
但它却毫无疑问还活着。因为这小东西身上一块突起的地方正在轻轻跳动,那是它的心脏。这个被上天所厌恶的生命没有选择死去,而是坚强的活了下来。
世子妃虚弱的说道:“吴妈,让我看看孩子。”
产婆迟疑着递过襁褓,一旁的老管家暗暗给下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二话不说,去马厩中挑了匹好马,冒雨赶奔大荒山归云寺,给张啸卿报信儿去了。
世子妃接过孩子,不禁低低的惊呼了一声。随即眼泪便落了下来。
“我苦命的儿啊,你生成这副模样,在这世上得遭多少罪呀!”说着,她把脸轻轻贴在那团小东西身上。孩子仿佛知道这是母亲,心跳变得平稳了。
七天后,张啸卿终于归来。他双眼布满血丝,倒提宝剑闯入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