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便让战争于自己手上终结吧!
现在打仗,是为了子孙后代没仗打。
天下一统,万古千秋。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是书生之语。
站在此地,此情此景,才是真正的阴间。
两人沉默许久,大柱国上完香,徐千秋率先打破死寂,轻声问道:
“不敬酒吗?”
进来时,徐骁是空手而来。
大柱国头也不回,平淡道:“不需要,如今就我一人还活着了,敬什么酒,谁都喝不到的玩意儿。”
不多时,陈芝豹也走了进来。
与徐千秋方才神情,一般无二。
久久愣在原地。
后,他看到了自己父亲的灵位,极为靠前。
上前跪下,磕头,三个。
以头抢地。
额头与地面的撞击声,在大厅之中不断回荡着。
观其额头,已有血痕。
陈邛,陈芝豹的父亲,当年锦辽一战,以命换命,救了徐骁,若非如此,今日这大柱国之位,便是他的。
陈芝豹虽是军中第二人,却也不知这听潮亭之秘。
今日,是第一次来。
徐千秋与大柱国提议,让他进来看看,大柱国欣然应允。
上完香,磕完头,陈芝豹跪于蒲团之上,看着满室灵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起身对二人执礼,转身出了听潮亭。
此地,除此六百余灵位,再无旁人。(隔壁那个不能算是人)
徐骁也不再遮掩,问出心中疑惑,道:“你让他借朝廷之势,脱离北凉,另立为王,难道就不担心?”
徐千秋上前敬香,亦跪下磕头。
人可傲,但礼不可废。
这些先烈,令人尊敬,令人敬畏。
若没他们,便没有今天的北凉。
起身,缓缓道:
“我确实不大放心他,但想来,他虽不会忠心于我们徐家,但该会忠于北凉。
今日,我让他来这密室祭奠,便是了却其心底最后一丝牵挂。
若日后,他果真被权利蒙蔽双眼,与北凉为敌,于天下不利,阻我大计……”
往后话语,徐千秋未曾说出口。
但徐骁自然听得明白。
将陈芝豹调离北凉,让其借朝廷之势,另立为王,用意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