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火。
徐千秋一手搭在其肩,一手撑于梳妆台,附身而下,在其耳边低语道:
“婶婶就不问问,我此来所为何事?”
裴王妃眉头微挑,冷漠道:“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
徐千秋伸手扶起她耳边的发丝,于鼻尖闻了闻,道:
“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我是来杀赵衡父子的,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裴南苇只是继续涂药,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对赵衡父子的性命,丝毫不在意。
便是那为何改变主意的原因,她不想知道,也不想问。
过了一会儿,裴王妃终于上药完毕。
脱下外面衣衫,白里透红,若隐若现,玲珑剔透。
只要是个正常男人,估计没几人能经得起如此诱惑。
徐千秋却只是冷眼旁观她这怪异举动,沉默不言。
曼妙身影,欲择人而噬,坐于床头。
见那传闻中好色如命,冒充弟弟名讳,常在外强抢民女,白睡花魁的世子殿下,此刻只是平淡看着她一举一动,裴南苇心头终于微微有些动容。
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男人。
两种可能,要么,眼前之人不是男人。
要么,他不是人。
不管是哪种,都让她这个,方才在佛堂任凭靖安王羞辱,始终面不改色的活死人,心头终于生起一丝丝恐惧。
双眸不带丝毫情感,与之四目相对,想起以前曾无意听来的青楼女子口头之语,冷冷道:
“我就当被色狗,咬了两口,咬完赶紧滚!”
徐千秋真正动容。
这女人……
乱世佳人,罪容乃大。
微叹息一声,捡起地上衣衫,给她批在身上。
复杂回头瞥了一眼,出了房间。
最后那个复杂眼神,如高山之水滴于万年冰潭之中,一阵阵涟漪层叠四周扩散开来。
裴王妃久久怔在原地。
那双手无意间碰到肩头的温度,久散不去。
若非身上气味不变,此刻所见,与客栈相识,她万万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同一个人,差别竟会如此之大。
穿好衣物,走至窗边,下方院子里,站着两个怀抱圆月弯刀的黝黑侍卫。
身上铁血味道极为浓郁,一眼便知,皆是从沙场上千挑万选,选出来的杀伐之人。
却不见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