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却不顾冷水冰凉刺骨,细细给娘亲清洗脸庞后,将她放入草席。
临走前,一把火烧了那个四处漏风漏雨的茅草屋。
她爹尸体,却未曾焚烧,留于院中,任其慢慢腐烂,生蛆,发臭,引来无数苍蝇……
女孩儿娇小,瘦若,艰难拖着草席,来到凉州城内,跪在卷席一旁。
卖身葬母。
这场景,何等凄凉。
在北凉,早些年,于冬日之中,此类场景,见怪不怪。
徐千秋八岁入军营,慢慢掌权,自那之后,北凉之地,再无此类悲凉之事。
那日,却再次见此类情形,徐千秋心中杀意难掩。
不久,北凉地下赌场,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小女孩儿跪于冰天雪地之中,其身旁,未曾写下什么,她也未曾吆喝,或者哭诉什么。
可是,为了一个衣衫单薄的肮脏小女孩儿,谁愿意去摊上这等需要耗费不少碎银,而且极为晦气之事?
道路上,鲜衣怒马,貂裘尤物。
兴许,小女孩儿已熬不过这个酷寒的冬天。
却无人多看一眼。
这期间,曾有几个泼皮汉子经过,这几人,皆是在她家掏过钱,进出过茅屋之人。
不伸出援助之手便罢,竟一脚踢开草席,露出小女孩娘亲的尸体。
她趴在娘亲身上,防几人踢打。
那几个泼皮汉子说,她娘亲是个脏女人,抛尸野外,喂狼算了。
小女孩儿哭着说,娘亲一点也不脏。
竟敢反驳?
闻言,几人便去踩踏尸体,。
小女孩一口,便咬住其中一个无赖腿上,结果,被扯住头发,将她提起,一拳砸在她肚子上。
逼问她,其娘亲脏不脏。
小女孩她每说一次不脏,每摇一次头,便会挨上一拳。
那会儿,她才多大?
经得起几下拳打脚踢?
可路人,尽显冷漠,无人会搭理这些。
倒是有许多人,闲来无聊,于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后来,一辆豪奢马车途径此地,约莫是听到了吵闹,一名华贵白裘的少年,不知怎么,竟走下了马车。
从侍卫手中,接过一柄长剑。
那长剑,与他差不多高。
拖着长剑,来到她身前。
小小身躯,挥舞手中长剑,却行云流水,毫无停滞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