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及冠,便已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且写得一手绝妙草书。
于纸上,不论十字,还是百字,皆是一笔写就,毫无雕饰。
论武,曾在校场之上,赢下广陵王府一位剑术大客卿。
此人文韬武略,俱是一等风流。
无疑,乃是广陵当之无愧的头号俊彦。
便是跋扈的广陵世子,也都心甘情愿,与之结拜兄弟,并尊其为兄长。
当艨艟驶过,许多准备好的篝火芦花,游人们纷纷使劲儿,将其甩入广陵江中。
以此,向广陵龙王祈福。
这些人,清一色,皆是地方豪族,或是外地门阀,大家族的公子哥,千金小姐。
寻常百姓,最多带上一束芦花,离江畔有些距离,便将之扔了下去,随水流,渐渐飘远。
这些人,自是没有胆量,朝江面丢掷篝火,倘若万一,气力不足,没能丢入广陵江,而是砸在豪奢子弟的帐篷几案上,少不了一顿结实毒打。
这不,一些壮着胆子扔篝火的庶民,惹来祸事,来不及逃窜,便被凶仆恶奴逮住,掀翻在地,一顿拳打脚踢。
不敢出声,只能鼻青脸肿,悄悄爬回人堆。
忽然,有几个健硕仆役,走上前来,欲阻挡世子殿下等人去路。
青鸟一言不发,拿起剑鞘,一一拍飞。
在空中旋转了两圈,方才坠地,当场晕厥。
徐千秋站起身,兀地发现,陈渔望向艨艟战舰上的男子背影。
有帷帽遮挡,看不清她脸色。
但给人感觉,有些异样。
徐千秋斜瞥了一眼,那几个广陵贵族子弟,还在喋喋不休。
世子殿下转头,对这沉默寡言的女子打趣,笑道:
“怎的,你相好?”
她淡然摇头,轻声道:“他曾提及,书法与剑术,有相通之处,见解独到。
草书留白,少而神疏,空白多,而神密,笔势开合聚散,放在剑术上,假若瑰丽雄奇,不如……”
徐千秋似是很没风度,将其打断,道:
“不过纸上谈兵罢了,无趣得紧。”
陈渔不再说话,一笑置之。
哼,对牛弹琴!
世子殿下忽地说道:自嘲道:“陈渔,既然都已是一家人,你不妨明说,可曾有心上人?”
陈渔瞥了他一眼,平静问道:
“如果有,你是不是打算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