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内,五脏六腑,便会爆开,七窍流血而亡。
死状极为凄惨!
陈渔转移目光,不再打量这堆污秽肥肉。
转头,北凉世子,已手握长枪,备战姿态。
陈渔心中叹息,若是设身处地,她定会趁人潮散尽前,大声自报家门。
将北凉世子的名号,传遍广陵江岸。
如此,定能使得赵毅投鼠忌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不敢用几千铁骑,一味碾压。
毕竟,擅杀北凉世,乃是大罪,定会轰动天下。
陈渔来历不明,心思百般复杂。
看着白裘公子背影,她喃喃自语道:
“壮士死,即举大名,这话不假,可眼前此举,乃是豪杰破釜沉舟作派。
你既有望,去做那占北吞南的枭雄王侯,为何如此莽撞?
本以为,你不过败絮其外,金玉其中,不曾想,竟里外皆是败絮。”
大燕矶,阅师台上。
一杆赵字大纛,于江风之中,猎猎作响。
体态臃肿更胜赵骠的中年男子,蟒袍玉带。
九蟒,金黄蜀锦大缎,水脚江牙海水,与广陵潮水,相得益彰。
男子屁股下的座椅,是寻常三倍大小。
此人,不动如山,只是坐着,便比大燕矶上许多文臣,要高大许多。
王朝蟒袍,非皇室宗亲,不可穿。
当然,揭竿而起,造反者不算。
蟒袍分九级,象征荣华富贵,攀至顶点。
就色泽而言,除皇太子外,藩王与一般皇子,身穿蟒袍,按律,当用淡黄、蓝色,或者石青色,至多,蟒袍边缘绣金。
而眼下,这座小山一般的肥猪,身穿蟒袍,却是特赐,乃一袭品色最正的金黄蟒袍。
可见,天恩浩荡,已到了极点。
这一切,皆缘于,这位权柄大握的藩王,与当今天子,乃是同母而生。
兄弟情深,比其余宗亲藩王,自然不可相提并论。
广陵王赵毅,天下唯一能与皇帝陛下,同榻而卧的存在!
当年,他以一柄玉如意,打得郡守脑浆迸发,结果,也不过是京城大宦官,韩貂寺赶赴广陵,替天子传了一句不痛不痒的口头责备,如此罢了。
在藩王赵毅身旁,站着一位老人,如瘦猴一般,留两撇鼠须。
其衣着,是出自苏造工的一流袍子,衣服不错,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