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走一趟,一道进城便是,怎么稳当,便怎么办。”
公孙杨老怀欣慰,道:
“我这人,说话直,不大喜欢那些个弯弯绕,小姐你听了,别生气。
小姐,你虽是女子,却也有女子天生的好,不需强出头。
说实话,初时,老帮主要把鱼龙帮交与小姐,我尚持怀疑态度,略有担忧。
不能服众,此为其一。
怕小姐心气太高,觉得鱼龙帮,能有今天基业,乃是天经地义,一门心思,锐意进取,总会碰壁。
指不定何时,便会碰壁,头破血流,接管后,难免会少了江湖立足之本的稳重。
可,这一趟走来,的确是我小觑了小姐的能耐,和心智。”
刘妮蓉红着脸,说道:“公孙叔叔,其实,我就是胆小,没你说的那么圆滑。”
公孙杨哈哈大笑,说道:“小姐,胆小好,初生牛犊不怕虎,这那可要不得。
背景硬实,尚还好些,吃了苦头,受了委屈,回去与爹娘搬救兵,不怕没办法东山再起。
可咱们鱼龙帮,太过尴尬,不上不下,离家大业大,可差远了。
一旦伤筋动骨,谁给你一百天时间,以休养生息?
那些个虎视眈眈的敌对帮派,定会落井下石。
所以说,胆小是好事,是鱼龙帮的福气。”
刘妮蓉没料到,素来沉默寡言的大客卿,竟如此谐趣,一下便被逗乐了。
顿时觉得,浑身轻松许多。
无形之中,眼眸清亮了几分。
公孙杨瞧着,暗暗点头,心中,对这晚辈,略有怜惜。
此番出行北莽,看似只一车货物,三万两银子,却并非如此简单。
事关鱼龙帮未来几十年布局,尽数压于她一人之肩。
在倒马关,被官兵当作匪寇,肆意剿杀,出关后,又被附骨之疽的马贼,土匪,纷纷盯梢。
原先的顶梁柱,肖锵,如今已身死。
刘妮蓉,如今却尚未二十岁,对她来说,着实太过点沉重了些。
公孙杨撇头,望了一眼那名颇有好感的徐公子。
那人,对于如今,早已风声鹤唳的刘妮蓉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额外的负担?
公孙杨心中叹息。
他只能告诉自己,今日这份阅历,于刘妮蓉而言,定会是一笔不可估量的人生财富。
刘妮蓉双手环膝,咬着嘴唇,痴痴眺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