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北凉人三字,徐千秋权当没听见,未有丝毫诧异,只是澹然瞥了她一眼。
给马匹刷洗后,也不抬头,离去放好水囊,翻身上马, 继续前行。
性子执拗起来,陆沉艰辛跟上,并驾齐驱,侧头凝视这个满是云遮雾绕的神秘白衣公子。
如痴情女看情郎一般。
徐千秋终于开口说道:
“我改了主意,将你送到安全地方,我就离开。”
见他不似说假,陆沉沉默许久,眼神迷离。
见她如此作态, 徐千秋讥讽道:
“前一刻, 还要死要活,恨不得与种桂同葬一穴。
怎么,转眼间便连给我收尸都不乐意了?
不过,像你这样的,就算收了给我做通房丫鬟,我也不安心。
说不定,哪天晚上就给你悄悄勒死,睡不安稳。”
陆沉认真思索片刻,似乎在自省。
之后,缓缓回答道:
“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
我曾对自己说过,以后嫁了谁,这个男人花心也无妨,睡了别家女子,但一定要跟我招呼一声。
而且, 不领进家门恶心我,我都会不介意。
我会继续持家有道。
但, 我若是最后一个知晓他和女子苟合, 成了笑话,定恨不得,拿剪刀剪了他子孙根。
再去划烂那婆娘的整张脸,让她一辈子勾引不了男人!”
徐千秋笑道:“观你容颜,长得不像这种女人。
在吴家遗址时,初见你,觉得你挺好相处,是那种,受了委屈也不敢回娘家诉苦的小女子。”
陆沉咬着嘴唇,自嘲说道:
“可我就是这种女人。”
徐千秋看着她,似笑非笑是,说道:
“我是不是该一掌毙了你?”
她媚眼如丝道:“公子可不许如此绝情。”
徐千秋一笑置之。
与她说话,见她做事,很有意思。
文章之中,有喜不平之说。
此人行事,与一般女子不同,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她察觉到这位白衣公子谈兴不错, 于是便顺杆子往上爬,柔声道:
“我猜, 公子一定出自将门世家,因为公子杀人,冷血绝情,心境毫无波澜。”
闻言,一旁的二公子徐凤年微微侧目,对这个女人高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