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大军展开之后,绵延数里之地,一旦开战,战线将会拉得更长,复杂的军令虽然还是需要靠令骑传递。
但是在关键时刻,只有通过旗号对各军下达军令才能来得及。
跟随着许安登上望车平台的人只有贾诩一人,其余的军将皆是在车前听令。
望车平台之上,阎忠已经坐在其上等待了许久。
这一次的大战,他也乘坐着马车一路而来,并没有留在安稳的后方。
阎忠靠坐在被固定在平台之上的座椅上,他的气色比起当初刚刚抵达青州之时又要差上不少,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疲倦。
“孙静调集了所有能够调集到的床弩和抛车,这些武器都被安置在了最外围的营垒,九里山多床弩、西南连营多抛车。”
“孙静终究是没有他兄长的才能……”
阎忠靠在椅背上,他的目光甚至没有看向汉军所在的方向。
“汉军军中已经没有能够独当一面的将才了啊。”
人的年龄大了,便容易怀旧,回忆曾经的过往。
他想起了曾今的孙坚,也想起了当初在汉庭之时的时光。
曾经名将如云,谋士如雨的汉庭,如今却是人才凋零,青黄难接。
许安凝望着阎忠满头的白发,默然无言。
“明公放心……”
注意到了许安的眼神,阎忠笑了一笑,一脸的无谓。
“如果见不到明公解放这天下的景象,只怕也难以瞑目。”
“此战结束,其余州郡不过传檄而定,再无反复。”
“再无反复……”
许安双目微凝。
阎忠所说的传檄而定和再无反复,某种意义上而言确实是事实,但是其实又并不全面。
这一战,只要战胜,无论刘协的生死,汉庭都将会土崩瓦解,到时候可以预见的是檄文所到之处,纳头便降。
但是战胜之后,统一之后,真正的挑战才真的到来。
不同的思潮交汇在一起,新兴的势力和旧有的势力因为利益和立场将会产生纠纷。
各种各样的事件都将会接踵而至。
那些世家豪强不会甘心就此覆灭,也不会甘心就此沉沦,他们虽然被拔去了爪牙,套上了笼头,卸下了鳞甲。
但是他们仍旧有着健壮的身躯,他们的内核并没有改变。
现在一切的恭顺不过只是伪装,不过只是虚以委蛇。
他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