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
许安确实没有从政务农的经验,对民生政事确实不甚了解。
阎忠轻摇绢扇,缓缓说道:“军略,练兵,主公皆有心得,胜我十倍,但论民生政事,主公不如我也。”
“我要说的正是这民政之事。”
“其一,太行山中匪乱初平,归附在主公麾下的农人兵丁日益增多,每日都需耗费大量的钱粮,现在还能出山劫掠周遭郡县充实仓廪,但终非长久之计,太行山内河谷颇多,开垦田土,应当勉强能够维持用度。”
“其二,主公下令山中住民还有留守的部分军士在山中开垦田地,但有些地方却盲目开垦,对山中树木土石多有影响,届时山雨一下,必然田土尽毁,人畜伤亡,难免有损主公威信。”
许安眉头微皱,他确定下过这个命令,但他基本所有的时间都在军营之中,根本就不知道实际上执行的如何。
“其三,常言兵马不动,粮草先行,但我看山中财政颇为混乱,前日我见军士堆放存粮,甚至都没有文吏在旁侧记载,如此怎知仓中余粮可以食用多少时日?就是存粮遗失又如何能知。”
阎忠说的这些,许安其实也注意到了一些,只是他麾下的众将,领兵打仗,冲阵杀敌还算可以。
但说起处理民生政事,他身边除了一个赵乐以外几乎无人可用。
赵乐之前也不过是一家之主,赵家之前不过也只有数百人,现在让赵乐一跃照顾数万人的后勤还有整个太行山脉的民生政事,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这些日子赵乐每日埋头于处理公事之中,但事务不仅没有变少,反而越积越多。
甚至现在许安都不清楚自己麾下的军士大概有多少人,集训还有伤亡的报告都积压在案牍之上。
许安看了一眼身旁顶盔贯甲的一众将领,无奈的说道:“恩之所言极是,奈何我身旁之前确实无人可用……”
阎忠一展绢扇笑言道:“阎某不才,曾添为信都县令,区区数万人的钱粮用度,民生政事,若得主公首肯,必为主公分忧。”
……
因为之前帮许安处理民生政事的人一直是赵乐,他又作为军中的长史,所以赵乐就直接在许安居所的偏厅之中办公。
阎忠也没有另换位置,直接带着长随住进了偏厅,这些长随都是一直跟随在阎忠身旁,虽然不是什么能吏良才,但也能识文断字,略通术算。
很快许安就知道拥有一个谋士的好处了,阎忠和赵乐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