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三年,十月二十四日,霜降。
北地的天气正逐渐的变得冰冷。
南路军在徐晃的带领下已经抵达了王屋山脉的北部。
徐晃高大的土黄色将旗在朔风之中飘扬着,立在了黄巾军彷佛连绵无际的行军队列之中。
六千余名黄巾军将整个官道塞得满满当当,刺骨的寒风从北面吹袭而来,寒风从黄巾军的行军队列之中呼啸而过。
寒风无孔不入,它们穿过黄巾军紧密的行军队列,从那些黄巾军军卒衣甲缝隙钻入,让他们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寒。
赵绩紧了紧脖颈间的黄巾,想要遮挡住那无孔不入的寒风。
“哈。”
赵绩对着自己冰冷的手哈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冰冷的手稍微恢复了一些知觉。
不知道为什么,赵绩感觉有些怅然,他抬起头环顾着四周,身前身后,皆是宛若长龙一般的队列,裹着黄巾的人头在队列中攒动着,是他称呼为同道的袍泽们。
好似是感受到了赵绩的目光,队列之中一名背负着土黄色靠旗的黄巾军什长咧开嘴对着赵绩笑了一笑。
赵绩认得他,他的名字叫做王起,之前赵绩负伤后,就是王起暂时代替他指挥作战。
王起身后的几人,赵绩也都能叫出名字,那个紧跟在王起身后,一板一眼,目不斜视的军卒叫做陈伍。
跟在陈伍身后,那个微微低垂着头,脸色肃穆的青年是杨木,倒是有些沉默寡言,训练的时候最为认真。
那个正对着赵绩挤眉弄眼,蓄着山羊胡的精瘦汉子叫做田獐,还有那个严肃的高大汉子实际上是个话痨,名叫钟后。
之所以赵绩能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他原本的部下,五十余名军士,除了他们和少数的几人外都永远的沉睡在了葵城的旷野上。
“大哥,走吧。”
耳畔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提醒。
赵绩的思绪被拉回了现实,身后另一队的军卒已经快走了上来。
赵绩点了点头,快走了几步,身后他的胞弟赵絮握持着属于赵绩的那面土黄色队率旗,也跟上了赵绩的步伐,只不过他好像脚上有伤行走时,让人觉得身体有些不平衡。
黄巾军的斥候已经被散布开来,他们顶着寒风,警惕着四周的密林、灌木。
哪怕凛冽的北风将他们的手掌,面庞吹的通红,但就算如此也并没有一人放松警惕,他们仍旧尽职尽责的游走于大军的外围,大军周围任何的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