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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是奉了朝廷的军令,但他是并州刺史,此事他也是选择接受,并没有声辩。
张懿和羌渠单于,打了多年的交道,他自以为自己已经认清了羌渠单于的为人,以为南匈奴恭敬从命,绝不会趁火打劫。
但他想错了,现在有无数匈奴正趁着汉帝国在河东郡的战事,从汉帝国薄弱的边疆,长驱直入侵犯并州的腹地。
“诸君。”
张懿环视着帐中的一众将校,入目的是一张张饱经风霜的面孔。
他们不是那些内地中,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也不是平安乐土中,那些欺软怕硬的豪强子侄。
他们的出身各有不同,有世家出身,有豪强出身,有寒门出身,甚至又从最底层一路攀爬而上。
但有他们的身上却有一点相同,他们都经历过鲜血和刀剑的洗礼。
张懿看着眼前一张张坚毅的脸庞,再次握紧了腰间的汉剑。
“光和七年,黄巾之乱,西北羌乱……”
张懿缓步走下首座,环视着军帐中的一众汉军将校,郑重其事言道。
“就在上月,我们丢掉了凉州,如今凉州已尽入贼手……”
张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已经失去了凉州……”
听闻着张懿的言语,军帐中一众汉军将校皆是握紧了双拳,定定的看向张懿。
“并州的存亡,就在今日一战。”
“此战。”张懿睁开双目,怒视着帐中的一种将校,怒声喊道:“乃是衣冠之争!乃是存废之战!”
“胜则存我大汉并州之地,华夏衣冠,败则披发左袵,就此沦为蛮夷。”
“朝廷远在司隶,‘蛾贼’隔断河东、上党,若败,大汉再无并州,此诚内忧外患之际,要想再度光复,只怕已是不知多少年月。”
张懿缓缓的拔出了腰间的汉剑,将其横于胸前。
“数百年来,我们驱逐了匈奴、无数异族!我们击败了草原上最强大的部族,我们击败了无数的蛮族,为我们的子孙打下了这偌大的疆土!”
“数百年来,曾经有无数强敌在侧虎视眈眈,但是这些强敌无一例外,全都倒在我们的刀剑之下。”
张懿放下宝剑,环视着帐中一众汉军将校,沉声言道:“我们的先辈用手中的刀兵,为我们取下了胜利,为我们取下了这片大大的疆土。”
“今日,胜利,依旧会属于我们!”
“诸君!